两人沉默片刻,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赵夜清甚至都不知道南静是怎么过去的,不过他的运气一直比自己好,可能什么都没遇到就过去了。
就像袁不住一样,运气好的不得了,在长右山来来去去,好像长右山是他家一样。
郑和玉最后赶到,气喘吁吁,见到赵夜清和苏止总算是松了口气,直接软倒在地上。
“早知道长右山这么凶险,我说什么也不来了。”
苏止道:“我也是。”
太可怕了,居然连长右这种山主都出来了,不会连龙族都要来参一脚吧。
“长右是最像人的,也聪明,刚才一定是鸣蛇动静太大,让它感觉自己的山主位置受到了挑衅,才会出来。”苏止道。
赵夜清道:“这山绵延数十万里,真不知道还藏了什么。”
“好在这些妖兽自己跟自己就能打的你死我活,基本上不会出长右山,不然苏星河前辈又得出来围剿一次了。”
郑和玉边说边往旁边的水池弯腰,想要喝一口水,随后惊呼一声,缩了回来。
水里藏着寐鱼,张着利齿,等人自投罗网,大约是长右和鸣蛇一起出现的缘故,这鱼一动不动,连尾巴都不动一下。
苏止后知后觉的问郑和玉:“其他人呢?”
郑和玉道:“不是跟在后面吗?”
后面空无一人,除了他们三个,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暗道一声不好。
“完了。”苏止摊手。
郑和玉脸色比之前还要白上几分,道:“怎、怎么办?应该不会全军覆没吧。”
赵夜清道:“应该不会,这山里应该只有一只长右,书上记载,长右一次只食一人,又只吃活人,抓的人会像放羊似的养起来,应该至少还有四个活着。”
她冷静的分析,郑和玉越发觉得不寒而栗。
死哪一个他都接受不了。
苏止道:“怎么办,回去找?”
郑和玉道:“去找吧,长右是从左边过来的,巢穴应该就在左边,我们见机行事。”
苏止深深看了赵夜清一眼,对她道:“赵夜清,我知道你有办法将人救出来,我起心魔誓言,如果将在长右山中发生的一切说出去,此生再无寸进。”
郑和玉疑惑的看赵夜清一眼,心道赵夜清身上难道有什么非同小可的神器?
他连忙道:“我也一样,起心魔誓。”
赵夜清眉头紧皱,凤焱之息可以威慑蜚,对长右也应该一样有办法,但是连苏星河都不能彻底禁锢凤焱之息,而且凤焱之息越来越躁动,好像是魔主即将复生了一样,现在贸然放出,凤焱之息会不会直接破体而去?
苏止像是知道她的疑虑一般,自身上取出一块温玉,递给她。
“这是菩提玉,不管什么魔障都能保持正心,我们出生入死多次,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不过等救出人来,你得还给我,这是我父亲遗物。”
郑和玉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苏止道:“你别问那么多,身上有没有什么能够保持灵台清明的东西,拿出来给她,别犹豫了,再晚长右要吃晚饭了。”
郑和玉道:“对对对,我这里有一颗天演珠,是浮云齐里面的壁画上凝结出来的,戴在身上有时候可以窥见大道,也能保持清醒,比你那颗舍利子要好的多,不过也得还我,这是宗门至宝。”
他取出来一粒鹌鹑蛋那么大的宝珠,洁白似雪,中间有一个弯弯曲曲的孔洞,是结出来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孔,上面好似有云雾在流动。
“能窥见大道?”赵夜清一下就动心了。
郑和玉道:“我窥见过一次,不过还没等我领悟什么,里面的东西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赵夜清道:“那你多借我几天。”
苏止道:“郑和玉,你就多借她五天,不要再磨蹭了,再磨蹭下去,长右宵夜都该吃了。”
郑和玉一想也是,连忙点头答应多借赵夜清五天。
赵夜清将珠子和舍利子戴在一起,又将温玉贴身放了,这下放心不少,才一同往西去了。
西边的林木更密,山路几乎被淹没在草中,十分崎岖,三人顺着气息不断往前,在见到一条水流的时候停住了。
长右喜水,这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水,应该就在这附近。
赵夜清道:“要小心,一旦被长右发现,你们两个直接跑。”
苏止两人点头,知道这种时候不是逞强的时候。
水是从一个石头空隙里面流出来的,能听到里面滴答的声音,洞口能看到一个很浅的脚印,和人的脚印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脚印里面都是细沙,全都被水泡着,三人钻了进去,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又往里面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一颗大石笋从下面长了上来,下面水声潺潺,有一条地下河流从下面而过。
顺着石笋往下,只能听到水声,却看不到水,中间被一层石头给隔住了。
赵夜清让苏止和郑和玉先不要上石板,自己轻手轻脚爬了上去,细细摸索一番,揭开一块苔藓,露出来一个只能过一个人的石洞,下面依旧不见水,还是一个洞。
她悄悄照了一下,又见到一根石柱,从下面的洞口再通往下面。
她招手让苏止和郑和玉跟上,三人也不怕被长右闻到活人的气息,长右就是吃活人的,这洞里少不了人味儿。
三人就这样接二连三的下了四层石洞,总算是听到了长右的声音。
这一次的声音不像之前的声音那么急切,反而带着一点高兴,它大约是沉睡的太久了,连人话都不会说,只会发出一两个简单的音节来。
三人一同隐匿身形往下面看,不看还好,这一看也吓了一跳,那下面竟然像圈养牛羊似的栓着十几个人,各个都是赤条条的,被剥去了衣物法宝,跪在那里,任凭长右挑选。
而风小刀四人因为是刚抓来的,还没来得及去洗刷干净,就这么随意的丢在了角落里。
墙壁上还颇具人味的镶嵌着一些明珠,将里面照亮。
而长右像人一般坐在一块石头雕凿的椅子上,椅子有一大半泡在水里,它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个同样赤条条的女人。
这女人正在极力的取悦长右,不断的给它抚摸,玉臀摇动,娇声呢喃。
长右也十分喜爱她,高兴的直拍她,不一会儿又将她放下去,比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