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玉死里逃生,见了赵夜清和高无庸,当即就觉得有救了。
赵夜清看郑和玉手都要写断了,才将事情说完,心道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恐怕他们已经被吃了。
高无庸道:“他们抓了这些弟子,杀了反而不能起到作用,应该会把他们关在这里,寻求更大的利益,我们现在就去,你在这里打坐休息。”
郑和玉连忙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认得路。”
三人一同上了高无庸的飞剑,往上面飞去。
到了河沿两岸,高无庸继续往上走,赵夜清低头一看,就见下面生有许多石隙,大小不一。
郑和玉道:“那些石洞照的光,就是这般来的。”
沿河两岸的山连同河底都已经被打空,成了鬼族所在,又加上三族联合,里面情形复杂,好在流萤的人不在里面,不然更加麻烦。
到了郑和玉出来的山顶,高无庸落了下去,下面空无一人,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些血迹。
郑和玉对高无庸道:“要从这下面进去吗?”
高无庸道:“先看清楚情况。”
他四处查看一番,忽然就听到两个人在吵架,一颗树给摇的落叶纷纷。
郑和玉连忙按住赵夜清要出剑的手,写道:“龙凤胎。”
赵夜清停手,警惕不减,看着两秦从里面吵吵闹闹的出来了。
“我就说了不要带他,带了有什么用,傻子一个!”
“你怎么知道没用,说不定可以做人质呢,你说没用就没用,你算哪根葱。”
“你连根葱都不算。”
他们见了赵夜清三人,哎哟一声,停住了脚步,两个人一起牵着一个赤条条的小孩。
这小孩大约十岁左右,生的剑眉星目,面若满月,肤若凝脂,耳珠似玉滴,身上带着一股不染尘俗之气。
只可惜这孩子似乎是灵体不全,空有一身极佳的资质,脑子却是浆糊,十岁了尚且不知人事,看的高无庸连连可惜。
“这孩子是你们从哪里带出来的?”他忍不住问。
秦艽道:“我们进了洞穴之后,火鸦被一个鬼人给拧断了头,我们趁此机会跑到了山洞里,一进去两条岔路,一条有光,一条没光,我说要往有光的走,她偏不肯,要往没光的走,自己就先走了,我又不能让她死在里面,只能跟了过去......”
“谁要你跟过去,多此一举,”秦芳反驳,“那里面安全的很,倒是有一间屋子,里面就睡着这个小孩,还有好几个魔修专门伺候他,我们趁魔修不注意,就把他给偷出来了。”
郑和玉把自己的外衣脱了给小孩裹上,道:“这不会是哪个魔修的小孩吧?”
高无庸道:“看这样子我倒是有点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赵夜清伸手拉过小孩打量一眼,心道这小孩养的这么漂亮,一看就是个重要人物,倒是可以一用。
她伸手就要扣住小孩,高无庸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连忙拦住她:“稚子无辜。”
他又对郑和玉三人道:“你们带着他回峡谷中去,等我们回来,放心吧。”
郑和玉也怕赵夜清用这小孩做人质,连忙抱着走了。
赵夜清见状,也没理会,她又不是个杀人狂魔,难道还能把这小孩给吃了不成。
这些人未免也太小心了。
她跟在高无庸后面进了洞口,里面并不是江岸那般浓黑,反倒十分光亮,直走到下面曲折之处才开始暗了下来。
高无庸点了掌心火,回头看赵夜清一眼。
在这样狭小昏暗的地洞之中,眼睛用处并不是很大,相反眼睛还会带来错觉,耳朵才是最重要的。
他担心赵夜清会过于警惕,因此留心她的反应,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这等坚忍心智,真非常人可比,这么快就已经将自己听不到的缺陷个克服,真是不一般。
“你将心剑放出去,往前十步,边探边走。”
他写给赵夜清看,他自己的心剑已是发在意先,遇到敌人便会自行出手,难免有所伤亡。
赵夜清摇头。
她的心剑不能离身,这种情况下必须心剑在后,焦凤尾在前,前面的高无庸她也不是十分信任。
高无庸没办法,只能将自己的心剑放了出来,他的心剑一出,顿时整个洞室都照亮了,而且剑气凛然,往前飞奔而去。
小心操控心剑,若是遇到动静便先飞回,出人意料的是,这一路上竟然都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物,整个地洞好像都被清空了一样。
“恐怕是请君入瓮之计。”高无庸心生不妙,但退回去已晚,干脆跟着地洞下去了。
到了一处光亮处,往里面一走,赫然也是一处十分狭长的峡谷,两边崖壁排云直上,难见其峰,耳边一片涛声,应该是沿岸两峰之后。
赵夜清往前走了十步,忽然一条箭影似流星射来,她猛地握剑一挥,将箭光打散,退后一步。
“赵夜清,好久不见。”说话的人竟然是必毁。
两边崖壁上忽然出现数条身影,权主、必毁、言无数、孔雀明王,还有水魔和火魔两位童子。
那些虾兵蟹将更是数不胜数。
苏止等人被吊在崖上,不知死活。
赵夜清心道这么大的阵仗,她还真是值钱,准确的来说,是凤焱之息值钱。
这要如何逃脱。
高无庸可以对付必毁,她面对重伤的明王和权主勉强能够逃脱,但是言无数和那两位魔童还在那里虎视眈眈,这场仗实在难打。
她眯着眼睛去看吊在上面的人。
苏止忽然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着赵夜清,做了个口型:“我助你,明王归我。”
赵夜清心头稍微松了口气,依旧眉头紧皱,苏止没受伤是件好事,只是其他人还吊在那里,要是用他们做人质,总不能直接放弃。
不知不觉,她倒是将这些人也一并划入到了应该要救的范围。
必毁飞身落下,看了高无庸一眼,道:“高无庸,没想到你还有出世的这一天,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坐化了。”
高无庸道:“哪里,你们都还健在,我自然也不能就这么陨落了。”
“不知道这一次来,是来大开杀戒,还是来说情的?”必毁笑道。
高无庸发过心魔誓,不再开杀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如果说情能够行的通,那我就说情。”高无庸笑道。
必毁道:“说情倒也简单。”
他伸手点了点赵夜清:“她留下,其他人都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