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城如今已经是彻底无人居住了。
赵夜清道:“正是因为废弃了才安全,大泽城正好夹在长右山和天机宗中间,往南走就是乱麻窟,如今长右山如此凶险,几乎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而天机宗又可以作为一道屏障,魔修不会越过天机宗到一处废墟来找麻烦。”
大泽城已经荒废多时,正是该兴盛的时候了。
老乞丐道:“对,就这么办,你的这只鹏鸟再借我一下,我把他们送到大泽去。”
赵夜清道:“你得问佛礼自己。”
佛礼这回却不答应了。
南静是它的主人,叫他跟着赵夜清出来,就是为了保护好赵夜清,此时要跟着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赵夜清出什么事情,它可就没脸去回去了。
老乞丐道:“算了算了,这就是个白眼狼,我用飞行法器吧,走矿道这些普通人要走到猴年马月去了。”
风小刀道:“前辈小心,现在魔修和鬼修很是无聊,见了飞行法器就要打下来。”
老乞丐嘿嘿一笑:“我借他们四个胆子,看他们敢不敢跟我动手。”
他说罢,竟然放出来一间凉亭,凉亭下面是一小片山石,上面还生着草木。
“都上来,看看我这八角飞亭不错吧,慢点是慢点,可是在这里头又能坐又能躺,不比站在剑上舒服多了吗。”
赵夜清点头:“前辈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老乞丐眉头一皱:“我还答应了你什么,你可不要乱说。”
赵夜清道:“无形之手,前辈是高人,应该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东西做个背信弃义之人吧。”
老乞丐本来想要趁乱将这件事情带过去,哪里知道赵夜清记性这么好,还这么聪明,能够猜到无形之手在自己身上,只能一阵咳嗽。
“谁要背信弃义了,我只是忘记了而已,这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忘事,哎呀给你给你,碰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他掏出一副白色手套丢给赵夜清,然后将那一群人像是赶牛羊似的赶上了飞亭,跑的比贼还快。
再不走,他这一身的家当都要给赵夜清摸走了。
赵夜清拿了无形之手试了一下,戴上之后好像多出来了两只手一样,这两只手任由她操控,可以伸长缩短。
“咔嚓”一声,远处一根树枝被她折断了。
而其他人毫无察觉,风小刀还吓了一跳。
诸葛晚照道:“我们现在就这么往东走?”
赵夜清收了手套,点头:“先让佛礼带一断路程,依我看这东海就算要出现也不一定会出现在这么近的地方。”
说罢,佛礼展翅,将他们三人带着往东飞去。
赵夜清低头看了一阵,只见下面全都是碎石,慢慢连草木都没有了,便让佛礼落了下去。
“怎么这么多石头,还有沙子。”诸葛晚照低头看了一眼。
赵夜清道:“东海东海,出现的时候自然和海一样,这些地方应该就是被东海的海浪拍打过。”
风小刀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吗?”
赵夜清摇头:“再往东走一点,你们看这些石头一捏就碎,应该风化了很长时间,东海的位置可能已经变了。”
风小刀点头,继续往东走去。
这里还在费心找东海,鬼修却迎来了朋友。
大将遮天和火魔童子、水魔童子一起到了鬼修所在,面对的就是满地狼藉。
权主冷着脸站在虫堆里,挥手将这些东西都收拾了,却放任那些漆黑的石柱放在原地。
遮天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权主道:“这一百零八根石柱,是阿莫哥所打造,点燃圣火,鬼族的精神就能传遍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可是现在,这神圣的一幕却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毁了!”
遮天道:“你说的是赵夜清?”
权主道:“除了她还能有谁,你们魔修想要拉拢她,让她从魔界全身而退,她现在修为再次突破,再放任下去,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火魔童子道:“你当我们想放了她,她当时那样的气焰,别说你不是对手,灭龙都差点死了,苏星河又亲自出面要将她带走,我们能怎么办!”
他说罢,也十分不快,哼了一声。
就算现在想到当时的情形,他也不由的一身鸡皮疙瘩往外冒。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魔将,赵夜清还没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魔界横行了,竟然被一个强行提升修为的黄毛丫头给镇住,说出去都觉得可耻。
可是他越是不想听到赵夜清三个字,赵夜清就是阴魂不散。
权主冷笑道:“我早就说过了,苏星河和赵夜清都不能留,苏星河既然已经到了魔界,你们为什么不干脆将他围杀,还要放任他离开?苏星河不死,你们魔主要复活,永远也不可能。”
遮天叹气。
这苏星河还没除去,又出来一个赵夜清,真是好事多磨。
水魔童子道:“单凭魔界的力量,要制服苏星河还是太难,当时还有一个发疯了的赵夜清,必毁大将不轻举妄动才是对的。”
“你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权主皱眉,十分不满,“那就将照魂火还给我们鬼族,我们自行去解决。”
这话一出,魔界三个人也不痛快起来。
过了片刻,还是遮天开口:“何必说这些气话,魔修和鬼修本来就是同出一宗,应该相互守望,必毁大将已经在定计对付苏星河了,不过时间却要等到三个月后。”
权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应该在魔界面前失了分寸,道:“为何要等到三个月后?”
遮天道:“三个月后,正道修士会聚集起来,商讨如何对付我们,现在定计也没用,苏星河不会露面,而且定的太早了容易走漏消息,三个月后,看正道修士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再行反击。”
火魔童子道:“到时候苏星河在劫难逃。”
水魔童子道:“正是如此,忍了他这么多年都忍了,难不成这一时半会就忍不了了吗,苏星河此人心机深沉,就算三个月后定计,那也得从长计议,不可一蹴而就。”
权主听了,心道确实如此,便将苏星河的事情放下不提,道:“那赵夜清呢,杀她不用这么麻烦吧。”
遮天道:“自然,我们可以由他人代劳,妖族现在不是正闲着吗,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