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不住领着他们在天机宗做客,而赵夜清在听到句牤回到地狱坑的时候,就一个人去了地狱坑。
地狱坑的热意似乎真的小了一些,可是这一些热意也没有小很多,对于赵夜清来说,还是难以忍受。
好在天蚕丝软甲抵御了一部分的热度,不过恐怕出去之后,这天蚕丝软甲就没办法用了。
现在这软甲就已经开始变得很硬,而且很脆,赵夜清甚至听到了撕裂的声音。
赵夜清足足走了一天一夜。
她浑身都成了红色,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灵气更不能吸收,灵气也是滚烫的,进入丹田之后,由内而外的烫了起来。
荼白枝载着她慢慢的往里面走,太快了也不行,太快了这一枝荼白枝都要融化了。
身上的灵石也所剩不多,还不知道要怎么出去。
这么热的地方,不知道句牤是怎么呆下去的,难道他身上有什么法宝吗?
还有那些剑,能够呆在地狱坑成为剑冢,一定非比寻常,哪怕是自己的千里剑,她试着拿出来过一次,原本就有了一条小小的裂缝,可是现在裂缝变得更大,因为高温的缘故,露出了里面的材料。
好在赵夜清带了足够多的水。
就连人间万景里也堆满了水,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她也会去人间万景里躲一会儿。
终于看到了那一座名为地狱坑的火山。
整座山都是黑色的,上面全是黑色的岩石,不知道是不是地火喷涌出来留下的痕迹。
寸草不生。
再往上看,就是浓浓的黑烟。
还有零星的火往下冒,每一点火星往下溅,都像是一道又一道的流光划过。
落在地上,就是一个一人高的大坑。
赵夜清在这样的热度之下,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好像这火已经将这里改头换面,再不适合人生存了一样。
连呼吸都是一种痛苦。
灼热的气息进入了身体里,一口下去,就想将五脏六腑给刻出来。
赵夜清走了不到十步,就进人间万景里休息了好长一阵。
不行,必须得想想办法,将这些热气给催开,不然见到了句牤,她也说不出话来。
她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想了又想,最后想到了定浪分涛决。
这东西能够隔开水,不知道能不能隔开热气。
她钻出来,试了一下。
小青龙一出来就怏怏的,身上的一千个灵窍点开了十来个,效果并不怎么好。
可以说有点效果,但是比起耗费的灵气来,还不如不用。
赵夜清彻底放弃了这些想法,十步一停,往上走去。
越是往上,越是热,地下还不停的有滚烫的岩浆往外冒,她不断的喝水,总算是挨到了山顶。
一上山顶,还没有见到人,先见到了剑冢。
剑就像是树一样被插在了地上,每一把都泛出特别的光芒,在高温之下,更加灵光四溢。
每一把都是绝世宝剑。
每一把都泛着苍凉之意。
这些宝剑没有主人,想必拥有过他们的主人也都曾经是有名的剑修,可是到了现在,却只能呆在这坟墓里。
没有人能取走他们,也没有人能欣赏他们,只有句牤守在这里,将他们当做战利品。
赵夜清看着这些剑,不知道为何,想将这些剑统统带走。
她的饕餮胃口,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很大,不过现在,只有心,还没有这个鲸吞一切的实力。
剑冢之中,又有一把剑一眼就让赵夜清注意到了。
这把剑的剑身上面泛着红光,上面还有长羽的花纹,花纹也是火红色的,一直延伸到剑柄。
而剑柄似乎是一截烧焦的枯木,没有经过任何的雕刻,直接就用到了这把剑上。
不过这一截木头肯定不是普通的木头,在地狱坑还没有被毁,这么高的温度都没有让这一截木头毁掉,不知道将它烧焦的又是一把什么火。
赵夜清对着这把剑痴痴的看了半晌,也不知道这把剑叫什么名字,毕竟名字刻在另外一边,她这边看不到。
就是它了!
这个声音在她心中咆哮。
就在此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响起。
“眼光不错,竟然看中了这一把焦凤尾。”
一道人影出现在赵夜清面前,这人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浓眉大眼,一看就是一个十分执着的人,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且修为赵夜清也看不透。
赵夜清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前辈。
这人就是句牤。
句牤将赵夜清上下打量一眼,道:“还只有金丹修为,就能到我这剑冢来,心智倒是挺坚定,你是剑修?”
赵夜清点头。
句牤道:“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赵夜清心道你最讨厌的不是苏星河吗,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老老实实说不知道。
句牤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剑修,一看到剑修,我就一肚子火,你们剑修很了不起吧,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以为自己以剑入道就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
赵夜清道:“没有。”
句牤道:“嘴硬!”
赵夜清道:“前辈说的高高在上,自以为是,我都没有看出来,不过倒是看出来前辈意难平。”
她心想反正这剑今天是拿不到了,看看也够了,知道这把剑叫做‘焦凤尾’,等她实力高了,再来明抢。
所以暂时不受这个鸟气。
句牤果然气的不轻,伸手就去摸自己的剑,随后想到自己要是生气,岂不是正对应了赵夜清说的,自己意难平吗。
实际上赵夜清这一句话,也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就是意难平,就因为自己没有以剑入道,之后就不配称为剑修了?
他偏偏要让这些剑修看看,想要剑,还不是得求到自己面前来。
“你想要这把剑?”他问赵夜清。
赵夜清道:“非常想要。”
句牤冷哼一声:“你们剑修不是很有本事吗,这么有本事,只要过的了我这一关,这把焦凤尾就是你的了。”
赵夜清道:“过不了。”
她一向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说句牤的修为如何,光是这热度,她就已经吃不消了。
“前辈,晚辈告辞了,等来日有能力过您这一关了,再来。”
她拱手要走。
句牤从没见过这么爽快的人,要知道来求剑的人无一不是对着他苦苦哀求,哪怕自己说了不给,也要在这里跪上个几天,表明自己的诚心。
走这么快,他一下有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