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清细细打量,就见那青色衣服的人是个年轻修士,山中大雪,面目倒是看不清楚,不过看他脚踩飞剑,修为非同小可,赵夜清就默默躲了起来。
眼下真是进退两难,好在这青衣修士并没有过多停留,只出手一道飞剑划过,竟然将对面那一座山峰的山峰顶部给直接削平了。
赵夜清默默为自己哀悼片刻,看着这青衣修士又化作一道光不见了踪影。
她松了口气,继续往山上走。
走到半山腰,就见一座茅草屋,推门进去一看,里面都是枯枝败叶,灰尘密布,地上一把剑断做两截。
赵夜清蹲在地上仔细一看,这把剑几乎可以跟千里剑相媲美,可是却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断裂在此,地上还有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
她仔细端详片刻,从那剑柄上面见到“用神”两个字,知道是这把剑的名字,但凡是能有名字的剑,无一不是好剑,看来应该是什么人在这里和人打斗,被人折了剑,还给打伤了。
“这里是九尾狐的幻境,但是看这情形,应该是真的,可是九尾狐做一个这样的幻境来是什么用意?要从这样大一个幻境之中找到破绽,真是难上加难。”
赵夜清想了片刻,起身又四下张望一番,越发觉得人间万景和这真正的幻境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
“此番必定要将这幻狐心弄到手。”
她十分小心,也不因为凤焱之息而托大,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方才那修士年纪轻轻,就能够一剑将一座山峰给削平了,还是要小心为上。
且说这一座山,当真是灵气浓郁,而且木灵气居多,想必从前是哪一个修士的居所。
赵夜清隐匿身形,将自己化作山中松涛一般的气息,慢吞吞往上走,一边走一边小心注意四周,片刻之后,忽然听到两个女修士在说话。
她钻到树边,看着一个身穿绿衣的女修出来,道:“咦,方才师姐说有人上山来了,我们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
大石后面又转出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女修:“哪里是师姐发现的,明明是那一位发现的嘛。”
绿衣女子道:“毫不知羞,那一位那一位的,我们要尊称一声师叔。”
粉衣女子道:“什么师叔,他年纪比我们还轻呢。”
绿意女子道:“他的师父咱们得称一声祖师爷,你不叫就算了,要是叫大师姐听见,皮都剥了你的。”
赵夜清听她们两个在这里儿女情长,心知说的应该是之前那个没看清楚面目的修士,自己的行踪也是被这位修士所发现,好在这修士也已经走了,不然自己可躲藏不了。
这两位女修说了半天,无非就是说那位男修士如何如何的好,一剑就能将那山峰给劈开了,是一位剑修,赵夜清心想莫非这人就是苏星河?
看年纪不太对,苏星河她之前见过,面目虽然年轻,可是气势俨然,并非是这个样子。
正在她疑惑之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石头后面响起。
“我叫你们来查探,不是来叫你们害相思病!”
这一绿一粉两个女修连忙低头,不再言语。
赵夜清抬眼去看来的这位女修,一身白衣,正是先前落在这里的女修,面目冷冷清清,一眼看去,很是不好相处,而且修为已经是元婴,先头这两人虽然是她的师妹,可是修为却差的多,粉色衣服的是金丹,绿色衣服的是筑基。
这白衣女子道:“还不快去查看!”
那两位女修连忙跑了。
这两人一走,那白衣女修就哼了一声,独自道:“许师叔虽然也是年轻有为,又是剑修,可是比起苏星河来,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言语之间,颇有些小女儿的娇嗔之意,配上这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容,当真叫人觉得十分不适。
赵夜清心道就这还差十万八千里,不应该是在伯仲之间吗,要么就是这女子情人眼里出西施,要么就是苏星河当真是天下第一了。
白衣女子抒发完毕,又重新往山上走,走了半晌,山上又迎下来两个男修士,这两个修士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阵盘,见了白衣女子,都十分恭敬,行礼之后纷纷离开,像是有要事要忙。
赵夜清心道这些人莫非是阵仙宗的人?
只是不知道在这里要干什么。
正想着,那姓许的剑修又折了回来,落在了白衣女子面前,赵夜清吓了一跳,连忙屏住呼吸,只当自己是一截枯木,连动作也不敢有了。
好在这男修士并没有注意,只是之前她没有隐匿身形的时候才发现了她,此时注意力都在白衣女子身上。
“御灵子,要杀这一对九尾狐,可不简单,我回去和苏师兄说了,他说让我们不要贪心,将公狐狸引开,只留下母狐狸,不然会功亏一篑。”
赵夜清听着,心道这修士一来,说的信息可真多,眼前这个白衣女子竟然是天下第一阵的御灵子!
看来这幻境就连时间也不对,这御灵子一看就知道还在阵仙宗修行,还不是天下第一阵术师。
而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猎杀九尾狐。
莫非这九尾狐送她进入这幻境就是要她来救下母狐?而破开这幻境的关键就在于此?
不过这都是猜测,暂且看看再说。
御灵子冷哼一声:“这九尾狐杀了门中十五人,苏师叔竟然还要我们放过一只!苏师叔自己不来,却又要指手画脚,真是讨厌,我这就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说话就要走,姓许的连忙拉住了她:“他早就料到你要去质问他,话都说在前头了,说你不必去,就是去了,他也没空见你。”
这修士连说带笑,好像是知道御灵子心中所想一般,叫御灵子越发冷硬起来,怒道:“许怀意,你要再这样跟我说话,你就回你们天乾宗去,我也不要你帮忙!”
“都是苏师兄的错,他一天天跟枯木似的,毫无感情,我看着就不喜欢,”许怀意拍了拍御灵子的肩膀,“他就是块石头,冷漠,无情,行了吧。”
御灵子这才将气转了回去,道:“苏师叔有没有说我们这一回有几成胜算?”
“说了,一成也没有,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许怀意道。
御灵子顿时脸色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