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佛岩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洞窟。
赵夜清无聊的很,脚痛着痛着就习惯了,发誓要将这洞窟一个一个的看一遍。
有的洞窟是关着的,里面有肉身菩萨,有的洞窟是打开的,里面是高僧留下来的一些佛家经典,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至于打扫,万佛宗的落叶一天到晚要飘八百回,扫也是白扫,赵夜清觉得三年不能修炼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扫地只是顺带,扫不扫都无所谓。
“夜清?”南静站在外面叫了一声。
半年的时间过去,他总算能够直视赵夜清血淋淋的双脚了。
赵夜清从一个洞穴里探出一个头来,冲南静招手。
“南静,快来看,你看这石壁上有刀法。”
南静一跃而起,将带来的吃食给了赵夜清,就见石洞之中放着一颗明珠,明珠将石壁照亮,石壁上也满是尘土,一看就是许久没人来过了。
一小片地方被赵夜清擦掉,露出来里面三招刀法。
这三招刀法凌厉霸道,看着还有几分诡异,不像是正道修士所修的刀法。
南静再将旁边的地方也擦了一下,发现一共就只有这三招刀法是完整的,左右还有三招,不过都是残缺的,看起来这名佛修尽了非常大的努力要将这一套刀法给画出来,但是依旧只有这三招。
赵夜清将饭菜囫囵吞下,道:“你看这三招刀法,真是厉害。”
她凑到南静跟前,再次仔细去看这三招刀法。
“我上次看到一个魔修使出来的刀法,已经很不错,没想到这三招刀法更加厉害,光是看这个名字都非常了得,问天、诛天、破天。”
这三个名字确实豪气万丈,有一种傲视天下的豪气。
南静看着这三招剑法,眉头紧皱,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这三招刀法会带来什么厄运一般。
他仔细想了想,道:“我所知道的天下第一刀,是刀宗的万千刀,他的成名招数就叫万千刀,可是传闻之中,他的刀法变化莫测,正气凛然,完全没有这样邪气。”
赵夜清听在耳中,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更加感兴趣的去看这三招刀法。
“你看这诛天刀,一刀就能够挑动整个天下的灵气,让灵气为自己所用,一刀起,整个天下的灵气都成为刀气,岂不是能够将这天下都移平了?”
哪怕是风月十三剑,也没有这等气势。
南静伸手将这三招刀法擦去,道:“这肯定是魔修的刀法,不然不会如此邪气,不要再看了,这洞府之中有其他的东西吗?”
他知道自己擦去也没什么用,毕竟赵夜清过目不忘,看过的就必然记得,可是还是擦去比较好。
这刀法太过霸道,会影响人的心境。
赵夜清也不多说,道:“还有一本手札,不过上面没写这刀法的事情。”
她将手札找出来递给南静,等南静看完才道:“最近上面没什么事吗?”
南静道:“其他的都还好,那严瑾又出幺蛾子了。”
赵夜清道:“他不作妖才怪呢,搞不好要是知道了我现在的情形,恨不能马上就从锁妖塔里钻出来,过来将我碎尸万段。”
南静道:“我正忧心此事,你还记得讲佛会之前,这严瑾将送去的饭菜全部都掀翻了吗?”
赵夜清点头。
南静道:“这事情被三位佛子知道了,当时无忘佛子正死了下觉这个弟子,伤心的很,听到严瑾的事情之后,一力要求要渡严谨......”
话还没说完,赵夜清已经叹了口气。
不过转念一想,也正是佛修有好生之德,自己才有机会坐在这里说话,不然在枯木求缘就已经被杀了。
南静道:“别叹气,这事情还有呢,你可听说过佛祖舍身喂虎的故事?”
赵夜清点头。
南静道:“这无忘佛子如今学习佛祖,正在舍身喂严瑾,每天从身上切下来一块肉,特意嘱咐人做了给严瑾吃,专门要感化严谨。”
赵夜清一时无语,不知道怎么去评价这种行为,要说这无忘佛子下面还有一个元青青,也不至于非要这么失心疯,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了。
她斟酌了一下,道:“按理来说,她这么做,我们应该要为佛门日后能够光大感到高兴才是,可是我心里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这严谨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认识,以前在大泽就知道这人心性不定,之后进了魔修,这事情说来他没有错,恨我们也是理所应该,可是佛门难道就不应该考虑一下嘛?”
这事情说来太复杂,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南静却知道她心中的纷乱,毕竟这事情一传出来,他当时也复杂了很久,最后还去找了静慧。
静慧却十分淡定:“每一个人求佛的道路都不一样,有人觉得这样好,有人觉得那样好,对于无忘来说,这样做能让她心中安静,所以她就去做了。”
南静将这话同样说给赵夜清听,赵夜清道:“哎,这严谨我早就知道会成为日后的障碍,没想到这么快。”
她现在被关在这里,修为不用说,止步不前,可是严谨眼看着就要被无忘佛子给感化了,一出来就有机会将她大卸八块。
南静道:“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只要无忘佛子一收他,我就跟师父说来这里陪你。”
赵夜清又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严谨入魔太深,不接受无忘的感化?”
南静觉得这可能太低。
两人忧愁一番,南静又将自己新近所学的一招掌法悉数传给了赵夜清,赵夜清却不怎么感兴趣,她从入道开始就只对剑感兴趣,至于其他的不过都是保命的手段。
现在她保命的手段足够了,便不想用这些太过杂乱的招数来分了心神。
南静也知道她的想法,告诉她就是为了让她分心,不去想那三招刀法的事情。
过了片刻,赵夜清道:“师父现在怎么这么偏心,当初对我倒是好的很,现在只对你好了,看都不来看我一下。”
南静拍她一掌:“你还说师父偏心,你穿上铁鞋那天,师父回去之后一人在须弥座上坐了一天一夜,不戒说师父起身的时候便感叹了一句,说自己不应该在那个时候突破,不然也不至于让你我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