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全国性的大赛,进程慢一些,历程长一些,对于节目热度的维系来说,算是一件好事吧!”戚尧答。
潘雅欣撇撇嘴,略想一下后耸耸肩,走过去坐到戚尧身边。
类似沉思的样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忽又扭头过去,顶着一张大大的笑脸盯着戚尧看,半晌发问:
“所以,亲爱的你就是想江宁了对不对?”
戚尧:“......”
潘雅欣:“怎么说呢?反正我就是觉得,像江宁这么细心又有才华的男人,即便是优秀如你,对他日常想念也不算丢人吧?
你瞧瞧你瞧瞧,他都离开这么长时间,决赛排练什么的都那么忙了,还是没有忘记抽空帮你选家具什么的,就是为了早一点、再早一点完成自己要帮你重新装修的承诺!
嗨~话说这么一比较,我们家胖子可真是个铁憨憨,除了寄吃的,还是寄吃的,我觉得他就是想把我养到白白胖胖,这样就不会有别人跟他抢我了!”
潘雅欣说着,戚尧在一旁忍不住笑着,哪怕就这么看着她,戚尧仍然能感觉到她心里藏也藏不住的幸福和快乐。
高扬的唇角从来不会说谎。姑娘们想要的其实从来不多,只是关心,如此而已,即便是嘴巴再硬的姑娘,都不例外。
只是......
戚尧收回视线,收起笑意,低头去看自己自然垂落的手边,最近的一块墨绿色皮布,颜色鲜亮刺眼,或许有些温暖过度了......
戚尧想,她或许是过于敏感,又许是过于矫情了;
又或者,她只是不大习惯被这么细心地照顾,这么无条件地付出......
总而言之,戚尧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突然间觉得,相比于潘雅欣那份简而又简的幸福和快乐,她多多少少有些累,有些辛苦......
当然,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戚尧想,她一定是最近过于辛苦忙碌,有些累了。
对江宁的思念,却是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的事实。这一点,潘雅欣并没有说错。
此时此刻,远在京都的江宁,正跟东子一起排练,同一时间征用同一间排练室的,是苏赫龙和张赫东师兄弟。
兴许是因为日子久了,几人太过谈得来,像这样公用排练室的情况,大赛负责人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人家自己都不避讳练功时被人看着,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江宁原本正在拉着长音重现一段曾让众多观众网友们为之惊叹的地方小曲儿,似这种能够让人惊艳的呈现,从来非一日之功,而是日复一日固守不变的肌肉记忆。
某一时刻,江宁的声音突然就戛然而止,整个人多少带上了些呆滞,就那么茫然地看着出口的方向,也不知是在看什么,就是看着。
离他最近的东子停下身上的细微动作,抬眼默默看着他,满脸写着的都是若有所思。
距离稍远的苏赫龙师兄弟感觉到不对,各自停下,看过一会儿后径直走过来。
苏赫龙笑眯眯地看着,张赫东直接抬手拍在江宁的肩膀上,落下的动作很重,落下的力道却很轻。
“兄弟,想媳妇儿了?”张赫东直来直去,“眼看着比赛就快结束了,你这不是很快就能回去了吗?怎么着~就这么没出息,最后这么点儿日子都忍受不了?”
说完转头看看苏赫龙,又看一眼东子,到底绷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
虽说,同是变相狗粮对于单身狗的刺激,可相比之下,师兄弟两个更忍受不了的,还是江宁这份儿。
毕竟,那个多少带着些神秘的叫做戚尧的姑娘在两人心里,实在是时时刻刻都闪着光芒的存在。
“不是......”江宁依旧茫然,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是刚刚那一瞬间,他莫名就感觉到不大对劲,有些抑制不住的心慌。
这段时间,他接连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东子说他许是累了,如果不是,那一定就是那种类似于预言梦的,从身体出发、能够预示着未发生事件的微妙变化。
就因为这样,江宁想象过很多种可能,却很少是自己,多是关于身边的人,东子、马老、家里的那些小演员......
当然了,最重要的那一个,还要数戚尧。
那块深埋多年的美玉,让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的宝贝,实在是不该再经受任何的伤害,任何的风吹雨打了!
东子了解江宁近来的困惑,依旧没有开口去说什么。
苏赫龙师兄弟见江宁没什么反应,意识到他多半是有了莫名的心结。
还想再补上几句什么的时候,排练室的门突然就被缓慢推开,几人先后看过去,各自脸上的表情接连凝滞。
曹奉贤......是他......
要不是他这会儿出现,几人几乎就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不是说他有什么事情中途离开,同时也辞掉艺术指导的名头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算计着时间,距离决赛结束也没剩下几期,这会儿回来,该不会又要找什么口头上的痛快,惹什么麻烦吧?这么想着,除江宁之外,三人各自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随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曹奉贤扬着似笑非笑的一张脸,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对于他们的反应极为开心,可当目光落在江宁的脸上,倒是轮到曹奉贤表情凝滞了。
进门的一瞬间,曹奉贤还隐约看到江宁神色迷离,似是疲累过分,然而就在他们对视的时候,那种让他憎恶已久的自信飞扬转眼回归,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眼睛。
凭什么?凭什么江宁就能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这种刺眼的自信?
虽说曹奉贤不愿承认,可他还是忍不住会想,凭什么一定要让他碰上这么光芒闪耀的年轻人?而这么年轻的有才华有潜力的人,却偏偏是个极有可能挡他路的前辈?
像这样怎么想怎么会让他气愤不已的人,凭什么要他一直隐忍下去,亲眼见证他崛起,一步步侵占原本可以属于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