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牢里,基本上是没有‘自卫’这个说法的,一旦有冲突发生,那就是闹事、互殴!
而且,和外面一样,哪怕是在监牢里,也是伤者为大。
即使丧彪之前如何不可一世,但这次被打成了这样,自然而然也光荣的成为了受害者。
因此,陈良被罚关两天禁闭。
确实,就像丧彪之前预料的那样,将之打成这样,也不过是被单独关两天,在里面失手弄死了人,或许是真不用偿命的。
……
看守所里血雨腥风,外面却是风和日丽。
一间台球室里,台球声乒乓作响。
一大帮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大小姐正在玩乐。
一个台球桌上,赵清子拿着球杆,趴伏在桌面上,身体呈现出一道惊心动魄的曲线。
“啪!”
最后一颗黑八应声入洞。
一杆清台。
“赵姐,你也太牛逼了,我不玩了。”
那位家产几十个亿的阔少放下球杆,苦笑认输。
连玩三把,两把都是被一杆清台,他连碰球的机会都没有,还玩个鸡毛。
“换人。”
赵清子站直身淡淡道,可是没一个好汉愿意上来找虐。
忽然,一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赵姐,你电话。”
一公子哥帮忙接过赵清子的球杆。
赵清子掏出手机,看了眼,继而走到一边。
旁边这些公子哥见状,不禁松了口气,赵姐的强大,众所周知,可是一直被赵姐虐,作为大老爷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没有面子的。
走到一个僻静角落,赵清子接通电话。
“喂。”
“小姐,查清楚了。”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赵清子神色平静,简单道。
“说。”
“那位陈先生不是东海本地人,因为读书才来的东海,两年前从东海理工毕业后就留在了东海发展,之前就职于顺风快递公司,是一名普通员工,大概干了有一年多的时间,只不过一个多月前,他突然从顺风离职,然后在段中军出事的时候,成为了D.G的新董事长。”
赵清子微微皱眉。
“你是说他从一个普通的打工族,一下子成为了D.G的新掌门?”
这听起来确实跳跃太大,就像是一个神话故事。
对面的语气也透着难以置信与匪夷所思。
“是的,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在段中军出事的那段时间,他拿着20%的D.G股份,联合D.G的一部分董事会成员,将段中军的儿子,那位小教父段铮挤下了台,让D.G改弦易辙,也让段家的家族继承制化成了泡影。”
一个打工族,一转眼成为了娱乐圈的霸主级人物,恐怕就算是电影都不敢这么演。
而且陈良的这种背景,也有点超出了赵清子的预期。
“查清楚他家是做什么的了吗?”
既然不是年少有为的类型,那就只可能是家底厚实了。
D.G的20%股权,可不便宜,再加上那台科尼塞克,哪怕东海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但那家伙的财力,已经不逊色于东海一线的富二代了。
东海有钱人多,但外地也绝不缺富豪。
只是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语气变得有些古怪。
“小姐,他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相反,连小康都算不上,在上大学的时候,他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之所以能够完成学业,靠的是助学贷款,而且他家也没什么有钱的亲戚,奋斗都是靠他一个人。工作半年后,他才把贷款还清,毫不夸张的说,在两个月前,他还拿着微薄的薪水,住着出租屋,和最普通的那种外来务工人员没有任何区别。”
听到这,赵清子眼神闪烁起来,心里难免较为疑虑,忍不住问道:“那他的车还有D.G股份是哪来的?”
“这个,目前还没有查到。而且不仅这些,他在东方银座还有十套房产,之前卖给了女星高雯一套。”
一丝不苟的汇报中,展现出令人发指的情报能力。
“我个人觉得,他就像是……突然中了彩票一样。”
谁都知道,哪怕中彩票,也不可能一下子获得这么多钱,除非他能连中十几次。
假如真是那样,恐怕早就被怀疑作假被抓了。
赵清子明白,对方所说的中彩票,形容的是一种感觉。
“还有呢?还查到些什么?”
对于这个人,她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
对方将所查到的资料徐徐道来,从陈良的家庭背景到以D.G新掌门的身份出席慈善晚会,就连陈良在金碧辉煌赢了一个亿的事都没有遗漏。
真正的无孔不入!
“小姐,越查,我觉得这个人有些琢磨不透。明明只是普通家庭,可是他起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完全不合常理。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查到他的这些股份和房产到底是从哪来的。”
突然,电话里话锋一转,变得有点低沉。
“不过,现在他遇到了一场大麻烦。”
赵清子眼神若有所思,轻声道:“说来听听。”
“他被抓进看守所了。”
看守所?
听到这话,赵清子有些猝不及防,也颇为诧异。
“什么原因?”
“藏毒!便衣在他家里查出了半公斤的海落因。”
饶是赵清子,此时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毒这玩意,危害甚广,人人深恶痛绝,她也不例外。
可是,她见过陈良两次,虽然接触的时间都很短暂,但她觉得,那个男人并不像是玩毒的那种人。
“半公斤,可是死刑啊。”
她轻喃了一句。
“没错。假如他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这辈子恐怕算是完了。”
赵清子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
“怎么?你觉得他是无辜的?”
“不是觉得。他肯定是被人栽赃陷害。而且十有八九,就是小教父段铮。为什么东海那么多人不查,偏偏去查他家?而且实名举报他的人,正是段铮。以段铮和他之间的利益冲突,想让他死,再正常不过。”
赵清子沉默了片刻,望着那伙鲜衣怒马玩着台球的公子小姐,缓声开口。
“他现在被关在哪个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