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衫看着眼前的几位从未见过的官老爷眼中满满都是鄙夷，即使坐在正厅中双手被拷着也没有改变过自己面上的不屑。李弘哲走进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眉毛挑了挑，面上还是一贯的没有任何表情。王衫看着眼前贵气逼人的男子，本想着冷嘲热讽几句，但是没想到一和男子冰冷的双眸对视的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冰冷，像是自己无法控制自己一样。
李弘哲见王衫的双腿止不住的发抖，双眉紧蹙，就这样的胆子也敢杀人吗？姜璐自然也发现了李弘哲的疑惑，无奈地摇了摇头，在睿王的注视下还敢对视的人，双腿打颤已经算是极为大胆的表现了，毕竟之前的冯财可是硬生生的跪了下来，不过这些都不是李弘哲知道的事情。
审问嫌疑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落在睿王或者睿王妃身上的，裘鼎萧只能选择亲自上阵。裘鼎萧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双腿还在打颤，但是眼中满满都是面对着这群当官的人的不屑。裘鼎萧上任也不过才三个月的时间，之前也处理了不少的案件，也有一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但是这一次看上去毫无关联的连环杀人案到底还是第一次遇见。
裘鼎萧看着王衫，冷声道：“王衫，你和元乔松二人究竟有什么怨恨，快从实招来。”这句话说出来，不仅仅是一旁的睿王皱了皱眉头，就连姜璐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这么老套的开头还有人用在审讯过程中的吗？
一旁一个看上去有些机灵的衙役见状，上前几步，离李弘哲和姜璐进了几步，低声道：“王爷，王妃，不用惊奇，裘大人一向是这样办案，虽说老套了一些，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姜璐闻言，一双好看的眸子到是落到了自己身边的衙役身上，能看出来李弘哲在想些什么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看出来还敢主动凑上前来说话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叫什么名字？”
衙役眼睛亮了亮，视线若有若无的瞟向了一边默不作声，甚至都没有看向这边的李弘哲，面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失落，“小的名叫杜同。”姜璐点了点头，在杜同希冀的目光之中转过了头看向审讯，杜同面上有几分不甘，欲再上前几步，但是暗一早已堵在了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根本无法靠近。
李弘哲见姜璐视线回转了，低声问道：“你理他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姜璐见李弘哲自然而然的握住了自己的手，不由得脸上染上两朵红云，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也就放弃了这个念想，“若是有问题的话，王爷不早就发现了吗？不过是一个想要跟在王爷身边或者进入姜家军的衙役，没什么特别之处。”
李弘哲闻言轻轻的应了一声，紧紧的握住姜璐的手继续看向审问。不得不说之前那个男子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这个王衫的确是一个十足的混子，在裘鼎萧的审问下，不仅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还处处都是对官府的不满、不屑，一个问题没有回答，对官府的辱骂到是有不少。裘鼎萧也忍不住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成拳放在身侧。
李弘哲见状，冷笑一声说道：“不知道裘大人可知道大金最出名的战斗动物是什么？”裘鼎萧一下子脑子转换不过来，愣愣的说道：“鹰。”李弘哲点了点头，拉着姜璐的手也始终没有松开，一双眸子则是淡淡的看向对面的王衫，眸子中的浑不在意让王衫有了几分不祥的预感。
“鹰是一种桀骜不驯的动物，大金驯服鹰的方法叫做熬鹰。不让鹰睡觉，让它一直睁着眼睛，饿了不给吃食，渴了不给水，鹰不出三日自会败下阵来。本王到是要看看是这鹰熬的厉害，还是王衫熬的厉害。暗四给本王盯着，人不能死了，当然更不能睡着了。”
说完这句话，李弘哲也不看面色煞白的王衫径直的向外面走去。王衫想了想，惊恐的开口道：“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裘鼎萧闻言面色大喜，但是还没等他开始审问就听到姜璐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刚才不说，现在面对这个方法又要说了？谁知道现在你说的是真是假？再说了王爷下令了，难不成你以为你说了就不用继续了吗？错过了机会就没有机会了。”
裘鼎萧见睿王和睿王妃二人联袂走了出去，看了一眼面有颓色的王衫皱了皱眉头，还是跟了出去。暗四一双眼睛像是盯着死人一样紧紧的盯着身心俱疲的王衫，像是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缓缓的爬上了王衫的背一样，阴森刺骨。
姜璐和李弘哲才刚刚离开府衙，刚好听见去抓李伍的衙役匆匆跑了进来。裘鼎萧厉声问道人在哪，衙役抖了抖身子，急忙解释道：“刚才城东的红娘子羊水破了，李大夫听见了就直直的去了，小的，小的也不敢将人强行抓回来啊。”
李弘哲扶着姜璐的手让姜璐登上了马车之后，自己才登了上去，李弘哲闻言看向坐在马车里面面带笑意的小丫头，低声问道：“你觉得这个李大夫有可能吗？”姜璐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乔松的尸体上的伤口又几刀还是重叠的，看上去应该是一个不了解人体结构的人做的，不然不会有的深有的浅，有的还戳到了骨头上。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一个人理智丧失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李弘哲闻言点了点头，这个李伍在锦官城百姓之中的声誉极好，平日里就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大夫，诊金也是收的很少，看上去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根本没有可能做出这样残忍的杀人的事情，但是外表越温和的人，内心的狂热就越发的不为人知，甚至让人惊骇。
姜璐端起马车中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还是在京城中睿王府必备的六安茶，“王爷，既然我们出了府衙的门，我们就不谈这些公事。”李弘哲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微微阖眼，似乎是想要闭目养神。
姜璐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会认为我可能对冯如怜下手，竟然还要带着哥哥在暗处看着我，不过也不怪王爷，今日我见到冯如怜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呆滞，毕竟这样的美人也不多。”
李弘哲闻言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异常严肃的说道：“此事和本王无关，是姜小将军执意要如此做的，本王根本拦不住。至于冯如怜长什么样子，本王都没有仔细看。”姜璐眉毛挑了挑，“这倒是妾身不对了，提醒王爷去看一看冯小姐的样貌了。”
“妾身”二字让李弘哲感受到一阵恶寒，盯着姜璐似笑非笑的眼神，李弘哲直接欺身上前，吻住喋喋不休的嘴，让姜璐剩下的话语都说不出来。李弘哲看着在自己怀中软绵绵的小丫头，嘴角扬了扬，竟敢怀疑本王，看起来今晚有事可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