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周浩彦穿着一身沾满污垢和血渍的长衫,头上的发髻也因为连日里受到的拷打而显得脏乱不堪,甚至周浩彦的右手无力的垂下,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一双眼睛也满是血丝。身旁同样跪着一个女子虞娘,女子倒是没有严刑拷打的痕迹,但是却是生的美艳动人,头上梳着的也是妇人的发髻。一双眼睛里满是绝望。
莫勋莫知州看着跪在大堂之上的两个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将手边的一件血衣丢到二人的面前,“周书生,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亲口告诉本官,那富商王豪可是你杀死的?”周浩彦抬起头来看着知州大人,一双清明的眼睛中溢出一些泪花,“是的,大人。”
莫勋笑了笑,看了一眼旁边记载案情的书吏,“本官已经知道了你的作案经过。你那日见到虞娘于是心生歹意,但是奈何虞娘是有夫之妇,于是你趁着大雨的天气潜伏在路上,等到看见虞娘的夫婿王豪的时候,你就趁机将其杀死,投尸于河中,还将凶器,这把本官命人在下游找到的匕首丢入河中。但是你没想到这件血衣也可以成为证据。”
周浩彦看着莫勋,听着莫勋重复自己的作案经过,不仅面无表情,甚至眼睛里都没有聚焦,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大人说的是。”莫勋听见这话,明显对自己刚才的一番推理更加钦佩。莫勋坐到了座位上,看着底下跪着的两个人,等到眼神放到虞娘身上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眷恋,像是饿狼在打量着自己的食物,恨不得将其吞入口腹。
一旁的书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多了几分不屑和鄙夷,转过头看向虞娘的眼神更多了几分不善。莫勋正了正颜色,“来人,将周浩彦押下去,这里择日问斩。至于虞娘,无罪释放。”虞娘闻言,一双眼睛瞪大看向上位的莫勋,“大人,大人,周书生真的不是凶手啊,大人!”
周浩彦被衙役拉住手臂拖在地上向着牢房的方向走去,地上还有这一条血迹,周浩彦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虞娘大声说道:“虞娘,莫要忘了小生的请求。”虞娘眼泪顺着脸庞不停的滑下,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晕开。
等到人都走完了,书吏才走到虞娘的身边,看着匍匐在地上,身材凹凸有致的虞娘,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虞娘,大人说了你可以走了,怎么你还要留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喜欢上了府衙的大牢不成?”
虞娘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书吏,眼中升起一丝希望,“书吏大人,周书生是冤枉的,他真的没有杀人!”书吏冷哼一声,眼中的鄙夷同样加重了几分,“你俩的奸情真是令我作呕。一个愿意为了你去死,你在这里为他开脱。要我看,杀死你夫婿的人指不定就是你,整日穿成这样也不知道在勾引谁。”
虞娘眼神恢复了清明,看出了眼前的书吏眼中的鄙夷,笑了笑,站了起来,扶着墙向外走去,脸上的绝望就像是坠入万丈深渊的人的表情,那种走到绝境,没有人愿意帮助自己的境地。身后的书吏看着那个扭动自己的身体向外走去的虞娘,脑海中浮现处虞娘此刻脸上勾人的表情,眼中的厌恶到达了极点。
京城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从城内驶了出来,刚一出城门就被好几路人的暗探盯上,还未等到马车内的人出声,跟着来的暗探就被另一批穿着黑衣,腰间挂着蓝紫色玉佩的暗卫通通杀掉了。李弘哲坐在马车里,听见外面的声音,嘴角微微扬起,原来有那么多人盯着自己啊。
姜璐自从知道李弘哲要出去巡视之后,就连着好几天缠着李弘哲,就连晚上的时候,姜璐都主动了不少,磨了好几天才得到李弘哲会带着自己一同前往的承诺。姜璐小时候是时不时接到皇宫中小住,就没有踏出过京城,等到后来跟随父亲去了边关,由于战事纷扰的原因也未曾出去过。
每一次庆阳公主来姜府借着自己的名义来见大哥的时候,就会和自己说起她出去走南闯北的日子,姜璐每一次听着都可羡慕了。这次好不容易李弘哲有一个名义上巡查,实际上游山玩水的差事,姜璐自然要好好把握。姜璐甚至为了得到李弘哲的应允,接连几日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子眼下的乌青也越来越严重。
姜璐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哈欠,感觉有了些许困意。就在姜璐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感觉一双大手把自己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姜璐在迷迷糊糊之间,闻见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自然而然的在李弘哲怀中寻了一个最佳的位置,将头靠在李弘哲的胸膛上进入了梦乡。
李弘哲看着怀中的小丫头,将她抱的更近了一些,闻着小丫头身上的体香,感受着手上触碰到的温柔,看着小丫头眼下的乌青,心疼的同时又是无奈,想到这几日小丫头讨好自己的行为,像极了小猫小狗围着主人转的情景,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这几日晚上的放纵。
于是,李弘哲发现自己再一次燥热起来。李弘哲看着怀中香甜可口的小丫头,手不老实的动了动,最终还是在小丫头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之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李弘哲闭上眼,开始默背着小时候鸿胪寺太虚大师交给自己的《清心咒》。
在背到第三遍的时候,李弘哲发现自己体内的火气依旧没有任何降下去的意思,李弘哲皱了皱眉头,觉得下一次找太虚大师换一本书背一背,这《清心咒》怎么不管用了。
等到二人抵达辽东郡的时候,等到马车刚刚停稳,车夫就听见马车里传来一阵低声惊呼,还未等车夫摆出迎敌的姿势,就看见睿王妃掀开帘子红着脸就跑了出来,径直向着客栈跑去,几乎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就看不见了人影。
李弘哲才刚刚掀开帘子准备下来,就刚好看见小丫头一溜烟跑进客栈的身影,想到刚才的那一幕,眼里都噙上了笑意。
刚才李弘哲估摸着要到了,就提前将小丫头叫醒了。小丫头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若不是自己威胁她,这小丫头根本不会睁眼。
李弘哲看着客栈角落之中不敢抬头的小丫头,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几个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小丫头的手。姜璐看了一眼身边面无表情的男子,感受到脸颊的火热,再一次的将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