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嫔娇柔的脸上漾出些许妩媚的笑意,看起来近来被甄璜呵护的十分滋润,原先不过清丽的脸上添了许多风情。
“说来也奇怪,妾身怀孕以来,竟是没有半点不适,这龙胎倒是听话得很。”
“那可不。”范小面似笑非笑。“这龙胎来的如此巧妙,自是听话的紧。”
柔嫔低着头,抚着肚子一脸慈爱,假装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呵——”范小面轻呵了一声。“柔嫔不是要送本公主香囊?”
“啊,公主不提醒妾身差点给忘记了。”柔嫔抬起来,抿嘴轻笑了一声,她朝身后招了招手。
她的侍女便举着一个匣子上前,夏桃接过之后,拿到她面前。
这匣子经了几个人的手总算到了范小面的手里,她不禁觉得好笑,她打开匣子,看到里头放着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
她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鼻腔满是淡淡的莲香和麝香,这里面没有她之前在她身上闻到的异香。
范小面随意的把香囊放回匣子,她若无其事的莞尔。“有劳柔嫔特意给本公主送过来了。”
“公主喜欢,是妾身的荣幸。”
听着她恭维的话,范小面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柔嫔腹何时可以诞下腹中的龙胎。”
柔嫔拿起手帕捂嘴轻笑,脸上满是少女的娇羞,她嗔怪的回道:“公主这话问的甚是稀奇,自古以来,何人不是怀胎十月?”
“是本公主糊涂了。”范小面斜睨着她,笑的意味深长。“本公主迫不及待想和柔嫔腹中的皇弟见面呢!”
“妾身倒是希望是个公主。”柔嫔也是一笑。“如此便可以同永庆公主一样深受皇上的宠爱。”
“那就祝柔嫔早日诞下皇妹。”
范小面笑意盈盈假装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这尼玛是威胁她说如果她生了一个公主,甄璜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宠爱她了吗?
范小面心里嗤笑了一声,身为手持剧本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柔嫔肚子里那所谓的龙胎生不生的下来不重要,甄璜的皇位能坐多久都不一定的事情。
“香囊既然已经给了公主,妾身便先告退了,皇上还传了妾身到御书房一同用膳。”
她好似随口提及,但是语气却带着沾沾自喜的意味。
范小面不禁觉得好笑,搞得好像她是甄璜的妃子一样,这就在跟前炫耀甄璜对她的偏爱了??
于是,柔嫔看着她眼底的讥讽慢慢的变成了一种让她刺痛的悲悯,她听到那高贵骄傲的永庆公主靠近她后,用两个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道:“终究也是你的孩子,你可会觉得不忍?”
她莫名其妙的话让她瞳孔微缩,脸色突然有些发白,她不知道她口中的不忍指的是什么?
可她却在她清澈见底的眼眸看到了面目全非的自己,陌生的她自己认不清那是她自己的模样。
她下意识的后退远离了那双好似看透她一切的眼眸,回过神时,她才发现自己正小心的护着自己的肚子。
范小面看她突然的恍惚失神,同情怜悯油然而生,她也不再刺激她。
“柔嫔,你走吧,切莫让父皇久等了。”
“妾身告退。”
看着她出行前呼后拥被人小心伺候着的排场,范小面拿起香囊若有所思,心情晦涩难懂。
各为其主,每个人在各自的位置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其中的悲欢离合,其中的喜怒哀乐,除了自己细细品味之外,他人又如何能窥得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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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秋风开始逐渐萧瑟。
辰国来了一位贵客——前来朝贡的邻国王子。
这个在辰国边塞之外而来王子,身材魁梧,长相倒是难得的清秀。
范小面在宴会上见到这王子的时候,还惊叹了一句,这尼玛不是妥妥的英国人的长相?
五官立体,皮肤白皙,眼睛微微的透着蓝色的冷光。
范小面不愿意承认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羞耻的犯了一下花痴,她想起了抖森,这个软萌的逗比。
她失态的看着他发呆,导致他上前学着他们这边的规矩给甄璜行礼说要求娶当朝公主的时候,她竟然还觉得有道理,只有公主才配得上王子嘛!
可她不就是这辰国里唯一的公主??
她瞬间惊醒,发现众人皆是狐疑地看着她。
那王子名为戈尔,他转身对着她微微的低头,绅士有礼。他说:“辰国最尊贵的公主,不知道戈尔是否有幸能娶公主为妻?”
范小面没有慌,也没有半点娇羞。而且她听着他生硬的语言觉得非常滑稽好笑,她不禁故作严肃的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回道:“很遗憾的告诉你,戈尔王子,你并没有这样的幸运。”
“噗嗤——”
人群中莫名的发出了一声轻笑,范小面用眼角一扫,发现又是她亲爱的堂哥甄闲。
戈尔王子微楞,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拒绝他,一点委婉含蓄的意思都没有,他有点懵逼,不是说好这中原女子皆是温柔娇羞的模样吗?
在场的官员发出几声轻笑,戈尔觉得十分难堪,他固执的开口问道:“不知公主可否告知何人才能拥有这样的幸运?”
“这个问题。”范小面故作为难的蹙眉好似认真的思索着,而后她嫣然一笑,突然莫名其妙的问道:“戈尔公子可有听过一句谚语?”
戈尔王子疑惑。“什么谚语?”
她平淡的开口:“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戈尔王子半知不解,他谦逊的问道:“戈尔才疏学浅,公主可否告知这谚语的意思。”
“意思就是,在你眼里是美味不过的糕点,可在他人看来便宛如致命的砒霜。”
相对于戈尔王子的不解,在场的官员面色精彩多了。
谁人不知,这永庆公主苦苦追求闲王殿下多年,无果!
这两次三番的公共表露真心,让在场的官员不禁对这高高在上的公主多了几分同情。
才貌双全,身份高贵,如此卑微却依旧得不到自己所爱之人。
范小面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仿佛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没有任何过多的含义。
受到拒绝的戈尔也没有太难过,他只是颇为遗憾的表示他听闻了永庆公主在夔州的所作所为,以及在宴会上所做的长诗便对她欣赏不已。
范小面倒是没想到自己的事迹已经传播到邻国王子的耳朵里,不由的有些小尴尬。
毕竟那首水调歌头,她纯属抄袭了大家的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