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璜从案上抬起头,把手里的奏折摊在桌上笑盈盈的看着她。
“永庆来了。”
“永庆知晓父皇公务繁忙,可父皇也要注意劳逸结合,不然永庆看到了又要生气了。”
她走到他身后,自然的伸手帮他按摩颈部,眼睛不经意的扫过桌上的奏折,是一份选举秀女的名单。
甄璜微眯着眼睛享受着她技巧全无全靠用心的按摩,他轻笑,柔声的调侃道:“这天底下,也就只有永庆敢说这话。”
她傲娇的哼了一声。“那是因为永庆只关心父皇的身体,至于其他的,我才不管。”
甄璜轻笑,抬手示意一旁的林公公去准备膳食,他靠着椅子上任由她轻重不一的按摩他的肩膀。
他微眯着眼睛,突然轻叹一声。“永庆,父皇是不是老了?”
范小面手下停顿了一下,而后轻笑一声继续她的按摩师之路。
“胡说。”她故作嗔怪的低吼,而后带着笑意的说道:“谁敢说父皇老!父皇明明正值壮年。”
范小面心里也是吐槽,大叔你不老,你就是肾虚,恐怕是因为多年来晚上运动节目里太多。
当然了,他是不是身重奇毒就不好说了。
“永庆就会哄人开心。”甄璜轻笑,刚才刚流露出来的愁肠一扫而空。
他拿起桌上的奏折,手指着上面的几个名字。“永庆你看看,这都是此此入选秀女的名单,朝中大臣基本都推举了一两个,你看看这其中有的年纪比你还小,永庆,这要是真选进了宫,你是不是能有多几个玩伴?”
范小面内心呵呵呵。
这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甄璜要不就算了,他身子再折腾下去,怕是撑不到高潮就领饭盒了。
而且什么叫她能多几个玩伴,这尼玛就是她名义上的小妈,把小妈当玩伴?抱歉她没有这种意愿。
“父皇。”她不开心的嘟嘴,借机放送一下自己按的发酸的手腕,她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父皇,这后宫都住满人了,不要再添新人了,而且大哥和二哥都还没有嫂嫂呢!”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这才想起这里两个儿子府里头都没有正妻,是该时候给他们物色物色了,
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头,宠溺的笑道:“永庆说的在理,太子和二皇子确实都该娶正妃了。”
她娇俏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有点迷糊的憨气,好似刚才她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
她又怎么可能无心之言呢?
她不过是在那奏折上面看到了洛浅和洛霏华的名字,她接收到了剧本的提示,默默的选择了顺从和配合。
范小面与甄璜闲聊了几句以后,便起身到桌前用膳。
甄璜依旧是充满慈爱的给她夹菜,她笑眯眯的接受着来着他真浓厚深沉的父爱。
吃到一半,甄璜看到她突然轻叹道:“永庆真的长大了。”
“……”
范小面想说她一直都是脱离低俗趣味的成熟,但是她现在是个娇气的公主,保持无脑才能推动剧情。
她嗔怒的横了他一眼,放下碗筷,颇为傲娇的说:“父皇又来了,上次永庆便说了,不管永庆多大,都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
甄璜听了却是摇头轻叹。“永庆年纪不小了,是该谈婚论嫁,怎么能一辈子赖在父皇身边呢!”
“永庆不管。”她耍赖的撅嘴。“这天下女子如何永庆不知也不想苟同,此生永庆哪也不去,只想一直赖着父皇。”
她这话肉麻的她自己的都受不了,但是她知道甄璜爱听。
果不其然,甄璜欣慰的轻笑,摸着她的小手调侃道:“永庆不要你的闲哥哥了?”
她故作纠结的犹豫了一下,而后坚定的点头。“不要了,永庆只要父皇。”
范小面把甄璜的大腿抱的紧紧的,却不想一下子用力过猛反正他突然踹了他一脸。
他勾起嘴角,幽深的眼底闪过精光。“永庆觉得丞相如何?”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很想点头夸赞他很好,并且乃是世间少有的男子,并且她十分喜欢。
但是他知晓她此番是在试探她,她低垂眼帘,悻悻的抱怨道:“父皇怎么又扯到丞相身上去了,父皇就那么迫切的想把永庆嫁出去?父皇是不想看到永庆在这宫里待着吗?”
她越说越委屈,手指放在膝盖上扣着裙摆,低着头好似伤心欲绝。
甄璜无奈的再次叹息,他轻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哄道:“是父皇不对,永庆莫要和父皇计较可好?”
她依旧低着头不说话,他只好放柔声音继续好生的哄着。
“永庆,都长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的脾性,一受到委屈就在父皇面前哭鼻子!”
“永庆没有哭鼻子。”范小面委屈的抬头,眼角在她努力以后终于染上的绯红。她伸手抓住他的宽厚的手掌。
她看着他,脆生生的说道:“父皇,丞相大人很好,可他并非永庆的良人。”
甄璜:“永庆何出此言,可是心里只惦念着甄闲一人?”
范小面轻轻的摇头,故作强颜欢笑之态淡淡的开口:“闲哥哥此生不会娶我,我亦绝不会嫁给他。”
“永庆……”甄璜以为她为此感到失落伤心,正想开口宽慰几句。
她却突然拉着他的胳膊,开口打断了他。
“父皇,不要再提及此事可好,亦不要再追问缘由,就当永庆求父皇,好不好?”
甄璜一向对她的撒娇毫无抵抗能力,他好似遗憾的低头,便不再开口提及。
她这才重新扬起笑容,讨好般的给甄璜碗里夹了一块肉,她对他露出一个娇憨可爱的模样。
“父皇这个好吃,多吃一点。”
甄璜忍俊不禁,拿起筷子把那块肉放倒嘴巴里,两父女又重新恢复成了其乐融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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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面在御书房陪甄璜用完膳以后,便不耽误他继续处理公务起身离开了。
走出御书房时天已经暗可以来,各宫的掌灯宫女早早便在廊上挂上了灯笼,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灯火通明,无需灯笼她也能看清脚下的路。
离开时林公公追出来往夏桃手里塞了一盏灯笼,范小面客气的谢过了他,看他一副承受不起谢意的模样笑着转身离开。
夏桃取代了青荷原先的位置,可她就总有些不习惯她的沉默寡言。
她不知道夏桃是性格使然,还是对她感到畏惧,害怕言多必失,祸从口出之类的问题。
她也无暇顾及他人,她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泛着温润的光泽却充满遥不可及的孤冷。
她心不在焉的往饭偲倌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