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低头又吃了几口饭,吃饱了,便和皇帝一起在御书房里闲坐着唠嗑。
甄璜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清茶,转头突然问道:“父皇听说,前几日永庆和叶丞相一起到行云阁用膳去了?”
范小面勾起嘴角,倒是毫不避讳的点头。“对啊,在里头还遇上二哥了。”
“韦屈这小子也在?”甄璜狐疑。“他也在哪里用膳?”
“这永庆就不知道了。”
她故作郁闷的撇嘴。“我瞧着二哥和洛将军的两位女儿在楼下拉扯,便在一旁观望了一会。”
“洛乾良的女儿?”甄璜不禁若有所思了起来。
近几年来他的身体日渐衰弱,两个儿子都好像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什么从皇位上掉下来。
明面上兄友弟恭,实则明争暗斗。
这些他都知道,可是这种朕还没死,便开始惦记起皇位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于是对于这两个儿子他一向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会听说甄韦屈和洛乾良的女儿掺和在了一块,这让他不由的开始分析朝堂之中的局面。
太子甄尤修是脾气暴躁桀骜不驯的人,平时喜欢骑马射箭,所以他结交都是一些武将之后。
而甄韦屈瞧着温文尔雅,气度不凡,善于收拢人心,结交的都是一些文官。
两人这几年挣的愈加厉害,但都被他不露痕迹的相互制衡了起来,所以两个瞧着谁也没占到便宜。
而几个机要大臣知道这皇帝的脾性,若是被他察觉自己是太子党羽或者是二皇子的阵营,估计都会被皇帝厌弃。
这种感觉就跟别人眼巴巴的等着你死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二皇子甄韦屈真的收拢了洛乾良,那手握重兵的洛乾良怕是也不能相信了。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叶子辰这个闲云野鹤一样没有野心的丞相比较信得过。
至少人家就能抵抗得了太子和二皇子的橄榄枝的诱惑。
如果让范小面知道眼前这个突然陷入沉思的便宜父皇想的是这些?她一定笑出声,并且会很鄙视的跟他说:有那功夫想着谁惦记着他死,还不如好好养养身体活的长命一些。
让那些眼巴巴的等着他的死的人每天看到他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模样,难道不觉得更爽吗?
没一会,太医来了。
太医是个将近五十的老头,半百的头发显示出他多么的专业。
他毕恭毕敬的给他们行了个礼,弯腰上前就给皇上把脉。
他摸着胡子,跟算命一样摇头晃脑。
范小面撇嘴,心想不就是纵欲过度吗?只有把半天把不出来?
“皇上这身体,亏虚已久,肾气不足,夜里容易失眠多梦,还害咳嗽,是该好好调理调理。”
甄璜一听,连连摆手。“左右不过一些小毛病,就是小永庆紧张了。”
范小面傻了,人家大夫都隐晦的跟他说他肾亏了,她还觉得是小毛病,承担着整座后宫女子的幸福,一不小心人家就要守活寡的事情,居然说是小毛病?
“父皇,咱还是听太医的话,好好调理一下吧,永庆还等着父皇给永庆添个小妹妹呢!”
“......”
甄璜愣了一下,突然开怀大笑,他乐呵呵的捏着她的脸。“小永庆,不是一直怕要是多个妹妹就失宠了吗?这会为了父皇朕调养身体,拿这话来哄父皇?”
范小面呵呵呵呵。
于是被她无意哄的很开心的甄璜最终接受了太医要求的调理身体,并且暂时放弃了要雨露均沾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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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御书房,青荷就凑到她耳边说,皇后有请。
她翻了个白眼,忍着脾气认命的往皇后宫里走。
这皇后其实不是她亲娘,她亲娘在生她的时候就死了。
为什么皇帝会对永庆公主这般宠爱,不过是因为前皇后是他的结发妻子,从他还没当上皇帝是的时候就跟着他了。
大概是真爱吧,和他当了皇帝之后纳的那些妃子不一样。
他对已故的妻子有种莫名的情怀和眷恋。
所以哪怕甄尤修在他看来不是最佳继承人,他依旧固执的把他推上了太子之位。
而对于甄泛,他这宫里头唯一的公主,又是他亡妻的女儿,他自然是当成掌上明珠来疼。
范小面撇了撇嘴,其实什么亡妻不亡妻的,都是狗屁,那一切铺垫不过是她当时码字时为了剧情能够合理而强行掰出来了。
还是说回这皇后吧!
现皇后是甄韦屈的亲妈,所以如果不是甄韦屈挡道,甄韦屈这二皇子完全有资格做太子。
不过左右也不过他们俩个人,不是他就是他。
现皇后是吏部尚书大臣之女,顾朝曼,名字正常又好听。
是个极力想和永庆公主这个继女打好关系的后妈,可惜这甄泛脾气不好,又被人洗脑了一波,误以为自己亲娘之死有她的一份力,于是从小到大没少折腾着皇后。
关键人家想要有个贤惠的好名声,所以哪怕心里想掐死甄泛,面上还是要端着一副和善关切的模样。
这亲妈都没她这么有耐心。
走了一会,终于到皇后宫里了。
一向桀骜不驯的范小面绷着脸傲慢的走了进去,想让她行礼那是不可能的。
她语气恶劣的看着靠在太妃椅上面怀微笑的女子。
她头上带着让人看花眼的头饰,金光闪闪,华丽矜贵,母仪天下的傲慢被她收敛了起来。
她贤淑大方的气质被精致的妆面装饰的有几分诡异的娇艳,估计是为了迎合着皇帝的口味。
范小面看着这保养得当的后妈,看着二十出头岁,实则三十有余。
她不禁感叹着金钱堆砌的起来娇贵肌肤就是不一样。
不过她可没兴趣拉着她探讨保养之道,她是个和她不对付的刁蛮公主。
于是她大咧咧坐了下来,语气恶劣的说:“皇后娘娘找人喊本公主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永庆。”顾朝曼充满慈爱,她雍容华贵的身子支了起来,修剪精致的手指染着艳丽的蔻丹,轻轻的抚着头发,略微担心的问道:“听说今日皇上请太医了,可是龙体抱恙?”
范小面忍不住嗤笑一声,心想她总不能直说他肾虚吧!
于是她故作为难的卖弄了起来,摩挲着下巴故作苦恼。“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