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二字已经足以让倪伊一触动,她双眼酸涩,极力隐忍着,让自己保持镇静。
夏曌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被打湿,他连忙松开手,朝倪伊一道了声“抱歉”。
雨势越来越大,倪伊一实在看不过去,她往夏曌身边挪了一步,抬手,将雨伞往夏曌的头上撑去。
夏曌讶然,顿时脸上生出几分受宠若惊,他看向倪伊一,道,“我没关系的。”
“你来撑。”倪伊一也没有看他,她直接开口道。
“好,我来。”夏曌嘴角上扬,他连忙接过伞。
二人走了一段路,雨也慢慢地停了下来,竟然还出现了太阳。
夏曌将倪伊一带到一家茶馆,茶馆人不多,倒是清静。
服务员将二人带到了一间小包厢,包厢门打开,没想里面还有一个人,那人背靠着门,倪伊一只看到那人是一个女子,穿着白色的裙子。
女子听到门口的动静,她也转过头来。
当看到那女子的正脸,倪伊一的心狠狠地一颤,下一刻她竟生出弃门而逃的冲动。
“你来了。”看到那抹白色身影,夏曌的眸子瞬间冰冷下来,声音更是沉下来几分。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女子扯了扯嘴角,此时她脸上尽是嘲讽。
“倪伊一,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女子又看向倪伊一,她笑了起来。
倪伊一冷着脸,郑韵娴她怎么会不记得。一年前就是她来赴的约,告诉她夏曌出国的消息。
“这就是你所谓的解释?”倪伊一一点也不想看到郑韵娴,她看着夏曌,冷声开口。
“伊一,先坐下,我再与你详述。”夏曌看向倪伊一,他柔声开口。
“夏曌你还是没变,无论她怎么对你,你依旧对她死心塌地,甚至还因为受不住她离去的打击而疯狂自残。”郑韵娴脸上的嘲讽半分不减,她忽然冷笑起来。
死心塌地?自残?倪伊一脸上尽是惊讶,郑韵娴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只要把你所做的如实道出,不然我说话算话。”夏曌冷冷地瞪了郑韵娴一眼,他冷道。
“既然我今天能来,自然会说清楚。”郑韵娴道。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台手机,她放到桌上。
看着这桌上的手机,倪伊一觉得十分眼熟,她确信这应该就是夏曌的手机。
因为这手机的卡通贴膜还是倪伊一贴的,当时倪伊一还不小心贴歪了。
倪伊一嘴唇紧抿,她疑惑地看向郑韵娴。
“这手机是夏曌的,也是我偷偷藏下来的。当年高考结束后,我趁着他不注意,将他手机藏了下来,后来所有的短信,甚至那条分手的信息都是我发送出去的。”郑韵娴淡声开口。
“你说什么!”倪伊一的神色一下子激动起来,她甚至打翻了自己面前的茶杯。
“有烫着吗?”夏曌脸上一急,他连忙问道。
倪伊一摇了摇头,她目光并没有离开郑韵娴半分,“你说短信是你发的?”
“是,是我偷了夏曌的手机给你发的。”郑韵娴冷笑,她又道,“是我怂恿阿姨装病逼夏曌出国,这一切都是我干的。不过,我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夏曌对你的感情。”
郑韵娴看向倪伊一,眸子里带着几分诡异,“你知道吗,夏曌有抑郁症的,你离开后,他抑郁症复发,举着刀不停地刺自己,你知道有多可怕吗……”
“够了,郑韵娴!”夏曌的声音极冷,他冷冷地瞪着郑韵娴。
夏曌的目光冰冷,让郑韵娴想起当初夏曌挥刀的场景,她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她怕极了,她没想到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竟是一个这般可怕的人,她落荒而逃,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直至现在。
“可以了吧,我都说了,希望你可以信守你的承诺。”郑韵娴起身,她看向夏曌道。
“自然。”夏曌冷笑了一声,道。
郑韵娴离开了包厢,包厢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倪伊一脑子里一片混乱,耳边回响着郑韵娴的话。
夏曌并没有说过分手,所有一切都是郑韵娴干出来的……
“伊一,这两个星期来我去了好几个地方,就是为了查清一年前的事情。”夏曌看向倪伊一,脸上尽是认真之色,“我没有提分手,从来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倪伊一看着夏曌,此时她脑子混乱得很,她问,“高考结束,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后来手机收到你发来的约见的信息,可等来的却是郑韵娴,还有她手上拿着的一些关于你出国读书的申请资料。”
“那些东西我并不知道,高考结束后,我收到我妈自杀的消息后便匆匆赶往医院,我妈以死相逼让我出国,无奈我只能先答应。后来,我发现手机不见了,期间我有借用别人的手机给你打过电话,但打不通。再后来,我补办电话卡给你发信息打电话却都如石沉大海一样没有音讯。”
夏曌看向倪伊一,他的声音沙哑了起来,他又道,“我去你家等候了好些日子都没有看到你身影,后来高考成绩出来,你也没有回校,高考成绩栏也没有你的名字,你就像一缕烟突然消失在我身边。”
“我问了所有能问的人,他们都不知道你的踪迹,我在你小区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有一日我在撞见了刘子晔,他告诉我你出国了,你们在一起了,让我死心,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你。”
“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会这般轻易地离开我。”此时夏曌的双目猩红,他又道,“可我托人查,查到却是你出境的记录。”
夏曌顿了顿,他又道,“后来上了Q大不久,我生病了,停学了一个学期。”
倪伊一知道夏曌说的生病是什么,那样的病他只一句带过,她心疼极了。
“英语高考前,我爸爸被纪检带走了,我妈因此而受了刺激,心脏出了严重的问题。我出国是为了陪妈妈治病。”
倪伊一顿了顿,她看向夏曌,脸上带上几分急色,“我没有和子晔哥哥在一起,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