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林与袁澹雅正在相互依偎的时候,管家走了过来。朝着二人躬身一礼,说道:
“大夫,夫人,有客来访,这是名刺。”
说着便上前一小步,弯腰将荀彧的名刺递了上来。
张林眉头微皱,心中微微有点儿不悦,低头瞥了一眼名刺。
“荀...”
“嘶~”才看了几个字,张林便忍不住吸了口冷气,把头抬了起来,瞥了一眼袁澹雅,一脸的兴奋与震惊,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没错,是那俩字儿,荀彧,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张林一时兴奋的有些不可自抑。
袁澹雅瞥了一眼张林那有些失态的样子,忍不住颦了颦眉头,转头看向了张林问道:
“到底谁呀?竟让你如此失态,恐怕当年你初见我父亲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
“哈哈哈!”张林仰头大笑,趁着袁澹雅没注意,偷偷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当初见你父亲的时候可没像而今这般失态过,毕竟当时谁也没想到,当朝司徒的女儿竟会愿意嫁给我这般无财无位之人。”
“哼!”袁澹雅一歪嘴,装模作样的冷哼了一声,“既然连你自己都认为我是下嫁,那你还不赶紧宠着我?”
“哈哈哈!”张林仰天大笑了一声,拍了拍袁澹雅的肩膀,轻笑着说道:“好好好,那便让我去见过这位大贤之后再回来好好宠着你。”
“这还差不多!”看着张林远去的背影,袁澹雅捂嘴笑了笑,是转眼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朝着张林的背影大喊道:“哎哎哎!你还没跟我说到底是谁呢?”
“颍川的荀彧,荀文若。”还没出院门,张林便听到了从后方传来的呼喊声,张林轻笑着一转头,便朝着袁澹雅大声答道,接着便大步出了院门,直奔正大门而去了。
“敢问可是颍川荀氏的文若兄当面?”张林人还没见到他荀彧的人,还只是远远的看见了一个人影儿,便招了招手,大声笑道。
“闻名不如见面,宁安兄,颍川荀文若,在此有礼了。”见张林远远的打了个招呼,荀彧也大笑了两声,拱手回礼道。
二人一靠近,才刚一见面,张林便紧紧的拉住了荀彧的手,隐隐有些急迫的说道:
“大贤前来,还不快快请进!”
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哈哈!”荀彧大笑了两声,挣开了张林的手,拱手行礼道:“我远道而来,进屋自身可以,但有些话,彧还是想提前讲明。”
“世兄有事,还请但说无妨,但凡林能办得到的,皆不会推辞,还请世兄放心。”也不知道荀彧究竟有何事,但既然是有才能的人,张林又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就让他给跑了,急忙向着荀彧保证道。
“好!有宁安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荀彧眉毛一挑,微微颔首,捻了捻胡子,凝视着张林,高声说道:“我从冀北来,因无过多钱财,买不起宁安兄那千金酒,而今追到东郡来,不知这粮二百石,可购酒几何呀?”
张林心中会意,给荀彧递过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爽朗的笑道:
“文若兄购酒,若是前些日子嘛,那倒是可购美酒二十坛,但现在我家中余酒也不多了,最多卖给文若兄十坛,剩余五坛,算林赠于文若兄的,不知如何呀?”
“这...”荀彧脸上一时显得有些踌躇,似是感觉张林卖得太贵,有些拿不定主意。
荀彧老戏骨,一旁的护卫也不是善茬,看样子也是耳濡目染练过的,面色愤怒的指着张林便呵斥道:“你这厮到底什么道理嘛?前些日子还说是百石十坛,而今便是百石五坛,若是这样,那我等与家主跑这一趟又有何意义?此不是就何北地一个价了吗?”
“呵呵!”张林没有发火,依旧只是摇头轻笑,“此一时,彼一时,彼时城中缺粮,我不得不忍痛割爱,而今城中危机已解,我夫人又生性爱酒,无酒不欢,我又何必再行这亏本之事呢?若是文若来,我自可备好酒奉上,但若要买,我自当是公事公办。”
又是一番争执,可张林却一直是争着脖子寸步不让,荀彧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只好摇头苦笑了一声,看着张林无奈的说道:
“既然宁安执意公私分明,那彧又能如何呢?好歹也能赚五坛,也不枉我辛苦一趟。”
随即转头看着护卫说道:
“阿伟,去传信给夫人,叫夫人运二百石粮过来。”
护卫心中一时有些微怒,但抬头看了一眼有些严肃的荀彧,也只好将心里的话都给憋了回去,恭敬的朝着荀彧躬身一礼,无奈的答道:
“是,家主,属下这就去办。”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张林宅,荀彧笑着点了点头,眉毛一挑,抬手给张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着说道:
“既然正是谈完了,张光禄,那便请吧!”
张林也跟着眉眼弯弯的笑了笑,给荀彧回了个手势,笑道:
“我为主,世兄为客,哪有客后主先的道理呀,自当弟在后,兄先请啊!”
“那,既然如此,彧便却之不恭啦!”荀彧表现的十分豁达,像是没有刚才的事情似的,笑着朝张林微微一拱手,便大步迈进了张府的大门。
张林与荀彧演了一场好戏,自己给走了,可城内的世家们却一时间给闹腾开了,被荀彧的动作给狠狠的吓了一跳,驾着马车开始奔走相告。
在城内的姚家大宅中,姚老太公与侄子姚丞也失了平时那种淡定的仪态,开始在屋内走来走去的转个不停。
“叔父,看样子这酒还真是卖得有点儿好啊!就连那荀文若都千里迢迢的过来买起了酒来,我看那曹操现在手中的粮可能还真不少。”姚丞看着不断走来走去的姚老太公,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哼!”姚老太公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瞥了侄子一眼,“现在你以为还是粮草问题,还是我等与府君的问题吗?你怎么就学不会动动脑子,现在是颍川的流亡世家出手了,代表着府君又多了项选择,我们已经不是府君必不可少的助力了。”
“这...”姚丞一时有些目瞪口呆,张着嘴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