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寻常的东西根本制不住他们。”应县长如此说道，眼眸依旧是呆滞木讷，但就能硬生生透出浓郁的杀气来。
“老爷，为何不让他们试一试呢？兴许小姐的病还有转机。那时候，也可给王公子做妾的。”芍药想了想，还是如此说道。
那王员外家，也是富贵，若将小姐嫁过去，应当一生不愁吃穿。
何必留在应府受苦，还平白遭人非议……姑娘家的清誉都毁了。
啪！
婢子被突然的一耳光扇倒，倒在一旁时，口角还流着血。
芍药大惊，也顾不得疼痛，连连下跪，求饶道：“老爷饶命！芍药一时多言！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
“小姐当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管！”他厉声道，瞪大了眼，那漆黑的瞳仁周边一圈竟显出几分蓝色！
原是，用漆黑的东西特意遮去了那独特的湛蓝色瞳仁！
“芍药知错！求老爷饶命！”
“罢了，夫人喜欢你，便留着你的贱命，往后……”他抬眸看了一眼天光，继续说道，“若是再多嘴，就割了你的舌头！”
“芍药知错！往后定当谨言慎行！”芍药叩头，磕在地上的时候，额角出血，方才被打的地方，也红肿起来，极为吓人。
“出去吧，碍眼的东西，当真是教不会的狗奴才。”应县长说道，一挥衣袖，便转身到了书房的深处。
他按下了一块砖，随即一扇暗门开启。
里边没有光，隐隐透着些许腐臭味道，还混杂着一些哭声。
兴许是孩童的，又尖又细，比较刺耳。
“哭什么哭！若是再如此，你们明日也没有饭吃！”应县长说道，点燃了一支蜡烛。
微弱的火光终于照亮了这一片天地，只见狭窄的牢笼中，瑟缩着好几个四五岁的孩童。
他们骨瘦如柴，瘦到有些脱相，眼睛大得出奇。有些孩子还有力气哭，但有些已经处在半梦半醒神志不清的状态，若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救助，怕是活不长久。
在高大男人的呵斥声中，孩童忍住了哭声。
这一面漆黑的墙，和偶尔会带些东西来的这个男人，是他们生活中的唯一。
不记得什么时候到此地的，只是近来每一次睁开眼，都是一片漆黑。
黑暗似乎永无止境，没有别的声音，就算大声呼救，回应的，也只有漆黑中的回音。再无他者，没有人会发现这个世上少了几个孩子，也没有人会来救人。
“你们运气不错，有个神医来了，兴许还可以多活些日子。”应县长说道，唇边多了一抹残忍的笑意，“不然啊，你们那几两肉，就算扔出去喂狗，狗都不想吃！”
一、二、三……七。
不错，还活着七个，这些孩子好好训练，将来又是一批听话的。
应县长如此想着，转身就想走。
突然，他的衣角被人拉住，回眸瞧时，那是一只脏兮兮的手。
“求你，救救我妹妹！她发烧了，身子本来就弱，不能这样的！”那是一群孩童当中，最年长的一个，将近十岁，熬得也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