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对她有一定了解，也许还听不出来。
***
整个假期盛乔都在魔鬼训练，而且一直持续到比赛前夕。
物理竞赛前一天，一班的物理老师给盛乔做了心理工作。
盛乔放学回别墅准备继续学习，江琮接过盛乔的书包，声音温柔轻淡：“最后一天了，不学了。”
反而是盛乔不适应了，她抓着书包的带子，神色之间带着慌张：“为什么不学了，是不是，你也放弃我了？”
瞧瞧盛乔这话。
多么丧气和卑微。
有些事情不是不去了解就是不存在的。
在和物理老师谈之前，盛乔还不知道物理竞赛对江琮而言多么重要。
等到她知道了物理竞赛的重要性，她开始慌张，懊恼，后悔……
为什么她没有更努力地学？
路晓琴说得没错，她就是江琮未来的道路上的阻碍。
“不是，没有的事。”
自从恋爱之后，江琮对情绪的感知变得敏感了起来，他感知到盛乔的情绪不对，他松开了书包，往前走了一步，抱住盛乔。
“只是想让你轻松一点，你别多想了。”
盛乔整个身体都靠在江琮身上，嗓音破碎不堪，“江琮，我要是把你的物理竞赛搞砸了怎么办？”
“那就砸了吧。”
“看，你也不相信我。”
江琮：“……”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正好戳到了女孩内心的痛点。
“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我不在意。”
“不在意你为什么要和我做交易，你替我完成校庆表演，我帮你完成物理竞赛。”
江琮把盛乔从自己身上扒拉了开，让她直视自己：“因为校庆对你很重要。”
盛乔眼眸闪烁，所以，他的意思是，她和他的交易，其实他是为了她才答应的。
“你……真的么？”
“嗯，我不会骗你。”
盛乔嘴唇蠕动，没说出话来。
“还有就是想拉一拉你的学习，你的学习落下太多了。”
“可是你的老师说，竞赛很重要，非常重要，关乎你能不能你以后上最好的学府，对你的前途很重要。”路晓琴和物理老师都这么说了，他们不可能骗她。
盛乔自闭地抿紧了唇。
江琮叹了一口气，拉着盛乔的手，把她摁在沙发上坐下。
“你觉得我物理竞赛考砸了，就没有能力考上最高学府么？”
“当然不是。”他这么聪明，有没有物理竞赛都能考上。
“你也知道不是了，那就不要担心了。”
盛乔微微动摇。
他说得好有道理……
可是……
江琮揉了揉盛乔的脑袋，温声道：“好了，不要去想了，你就当这是一次体验，不要有太大压力。”
那双狭长的眼眸，睫毛直颤着。
但她还是说了：“好。”
“明天你要上战场，那今天……就做饭给你吃。”
颓丧的眼眸微微一亮，垂头丧气的盛乔好像活了过来。
她巴巴地看着江琮：“好。”
***
清晨，空气很清新，盛乔拿着准考证找到了教室，在准考证上指定的位置做了下来。
没有等多久，铃声就响了起来，盛乔都来不及紧张，就看到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走进了教室。
盛乔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她开始感觉到呼吸不顺畅，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紧张。
很快盛乔领到了试卷，她看着试卷上的题目，耳边响起了一些话。
“这次竞赛很重要，你要把握住。”
“高二年级就你一个参加，江琮，老师相信你。”
“这关乎你能不能拿到去最高学府的机会。”
……
盛乔看着试卷感到目眩，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做不到。
江琮说他有能力考进最高学府。
可是万一他们换不回来呢？
如果能拿下这次物理竞赛，对江琮来说，是不是加了一层保障？
可是如果被她搞砸了？
盛乔抱着脑袋，浑身发着抖。
……
“轰隆——”
……
“你觉得我物理竞赛考砸了，就没有能力考上最高学府么？”
“你也知道不是了，那就不要担心了。”
“好了，不要去想了，你就当这是一次体验，不要有太大压力。”
“明天你要上战场，那今天……就做饭给你吃。”
……
“轰隆——！”
……
紧张慌乱的心渐渐冷静了下来。
盛乔深吸了一口气，他温声慰藉的话语似乎还在她的耳边，盛乔颤抖着手握住笔，看着试卷上的题目。
好像……也不是很难。
……
第一次做题做得这么顺。
所有题她都会做，盛乔想，她应该能拿个好名次吧。
实在太过开心了，盛乔忍不住笑出声，她掀开眼皮，看着眼前的天花板，唇角的弧度仍在。
直到……
她意识到什么，手往床头处摸去，摸到手机，她按了一下开机键，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9：23】，盛乔的脑袋瞬间空白。
物理竞赛是早上八点半开始。
现在都快九点半了！啊啊啊！她要死了！她不是设了闹钟吗？
为什么没有响！！
盛乔放下手机，就要去找衣服换上，她知道已经迟到了去了也于事无补，可是……她不容许自己就这么放弃了。
盛乔下床准备穿拖鞋。
看到那双白白嫩嫩的，小小的粉润可爱的小脚丫，一时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好像……
有哪里不对。
闹钟没有响。
天花板。
手机没有手机锁。
还有……这双脚。
盛乔想到什么，光着脚跑向浴室。
二十秒之后，浴室里传出来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
……
盛乔打车去了景阳中学。
景阳中学是物理竞赛的考试地点。
盛乔站在校门口外边的一颗大榕树下，市物理竞赛被重视的程度不亚于高考，考试期间，考场不让人进去，所以她只能在外面等着，等江琮出来。
此时是十点多，太阳光有些热烈。
盛乔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她只能在树下躲躲阳光，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简陋的装扮，忍不住笑了。
她很精致的。
出门要打扮得美美的。
穿漂漂亮亮的衣服，画漂漂亮亮的妆。
但现在，漂亮衣服没有，化妆更不会有。
她着急见到江琮，什么都没准备，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盛乔是有点后悔的，她和江琮互换回来之后，让江琮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么不着边幅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