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乔累了一天了,回到江家之后倒头就睡。
她可能太累了,睡眠不深做起了梦,梦见的还是和她无关的事情。
她梦到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画面。
温柔的女人给丈夫盛了一碗饭,她的丈夫给她和孩子剥虾,一盘满满的虾大半都剥给了女人和孩子,他自己都没吃几只。
一家三口的氛围很好,以第三者视角看着梦境的盛乔看了不禁心生艳羡。
乖乖吃饭的小男孩抬起了眼睛,骤然与她对上了眼。
盛乔一惊,她在做梦,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突然和陌生的小男孩四目相对,有一种梦境和真实强烈的割裂感。
盛乔恍惚觉得自己不是在梦里,她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
小男孩与她直直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又低下头,盛乔从惊愕之中回过神,她眉头一皱,莫名觉得小男孩很眼熟。
和……江琮很像。
这一念头盛乔瞪大了眼睛,她的内心生起一个荒谬的念头:小男孩不会就是江琮小时候吧。
可是,她怎么会梦到江琮小时候。
明明她都没见过江琮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盛乔胡思乱想的时候,梦境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盛乔愣了一下,她低头,看到自己放在男人肩头的一双手。
小小的,手指未褪去婴儿肥,肉肉的,但手指的形状挺好看,盛乔笃定,这长大了一定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她转眸落在男人的脸庞上,看到男人的面孔时,盛乔狠狠一怔。
这……
这不就是,刚刚温馨的一家三口,给老婆孩子剥虾的男人?
她怎么会被他抱着?
盛乔感到荒唐的同时,一个更为荒谬的想法浮现在她脑海之中。
她现在该不会附身在那小男孩的身上了?
一只大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动作温柔细腻,男人低着脑袋在盛乔耳边低语,但盛乔只能看到口型,听不到声音。
她不是口语大师,无法从男人的口型辨别出男人说了什么话。
她抿了抿唇,视线随意地落在地面上,然后,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她视野里。
盛乔抬眸,觉得那抚着自己脑袋的手力道重了不止一分。
她一面感慨这梦真实得过分,一边抬起头,看向黑色靴子的主人。
剑眉冷目,没有岁月的蹉跎留下的皱纹和少许白发。
这……这不是江琮他爸年轻的时候吗?
盛乔愣愣地看着年轻时的江流。
但江流的眼睛里只有抱着盛乔的男人。
他忽然掏出了一把枪,对准盛乔。
盛乔看到枪时瞳孔剧烈一缩,她想挣开男人的怀抱,她的手却失去了主动权,一动不动。
尽管只是梦,盛乔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烈,她抬起头看向男人,想让他放开自己,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看着男人和江流不知道说了什么,紧接着……
盛乔感觉肩膀一凉,她低下眼眸,肩膀上无端多了一个伤口,明显是子弹的伤口。
盛乔逐渐睁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转过头,看向江流。
她看见了举着手枪的江流,他手枪的枪口,还冒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