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子，你知道盛乔吗？
盛乔努力克制着嘴角抽动的冲动，她当然知道盛乔，她就是盛乔啊。
而且她外公这问得实在太直接了，在第一次见面的江琮面前就问知不知道盛乔，盛乔第一次庆幸她现在在江琮身上，不然那场面得多尴尬。
江琮他……又不喜欢她。
更别谈给她面子了。
“知道的。”盛乔如实回答，“我们在同一个年级读书，曾有几面之缘。”
盛乔的话，把她和江琮划清了界限，贺老爷子不可能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
除非……
贺老爷子装傻。
“呵呵呵，几面之缘啊……”贺老爷子真就装傻了，“几面之缘也是缘分，江小子，你觉着盛乔那小姑娘长得怎么样？”
好直接的问题。
盛乔忍不住想象当别人问江琮她长得怎么样的时候，江琮会怎么回答。
“嗯……咳……”盛乔整个面色都不大正常了起来，她清了清嗓子，老半天才答道：“还……还行吧。”
贺老爷子面上笑眯眯，实则他在心底感叹这小子眼光未免高了些。
他外孙女的长相，放眼景阳市上下里外，能找得出比她好看的，不过十个。
这还是保守估计的。
这小子居然只说还行？
“那江小子，你觉得盛乔小姑娘为人可还行吗？”贺老爷子直接极了，先问长相，再问人品，这循序渐进的，一点也不突兀。
盛乔感觉嗓子干巴巴的，她只觉得她外公在为难她。
问长相，她说还行吧过了也就过了，这下牵扯到人品了，她能说自己人品不好吗？
自己说自己坏话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自恋又自信的盛乔干不出来，她索性不要江琮的人设了，对着贺老爷子竖起大拇指：“盛乔的人品很好！”
“哈哈哈……”贺老爷子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开怀大笑，他拍拍盛乔的肩膀，言语之间充满了对盛乔的喜爱，“好小子，有眼光，知道小姑娘的好。”
盛乔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陪着笑。
贺老爷子缠着盛乔说了些话，盛乔耐心地陪着他聊。但贺老爷子话里左右离不开她自己，盛乔找了个借口，先溜了。
她是盛乔的时候不介意她外公这么夸她。
可她是盛乔的时候，她外公疼归疼她，却从不夸她。
反而她现在在江琮身上，收获了这么多溢美之词。
盛乔是个好人，做不出用江琮的身体自卖自夸这种事。
她只能先走了。
贺柏徐捋着下巴的白胡子，一双老眼充满了笑意，慈爱地看着盛乔落荒而逃的可爱模样。
暗处之中走出来一个人，贺君衡走到贺老爷子身侧，恭顺地道：“爷爷，姑父和表妹过来了。”
贺老爷子挑了挑眉，“什么时候过来的？”
“过来没多久，他们现在在楼上等您。”贺君衡掠过远处那抹身影一眼，“爷爷觉得他怎么样？”
贺君衡没直说，贺老爷子也明白他的意思。
“不错，不错。”只是提到江琮这个人，贺老爷子都觉得由衷地舒服，他很少这么青睐一个外人，“你表妹的眼光，比你姑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