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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杰拿出小本本,写了一个地址交给曹宁。

“这家每星期六会去乡下看父母,家中只有一个保姆。但是,这保姆不尽职。每星期六,主人一走,她就去邀人打麻将了。这时段,没人。”

……

富家坡10号,就是方杰给的地址。

曹宁很早就来到了街边。

这里是一家书店,有不少的人在书店中免费看书。

曹宁也加入到了免费看书的大军中。

其实他的眼一直都在斜视,盯着那家人家。

上午八点半钟,那家人上了两辆车子,离开了家。

九点,保姆也出门了。

保姆锁上了门,便坐着黄包车走了。

看来,她打牌的地方应该不近,否则不会坐黄包车。

在保姆走后,曹宁离开了书店。

他一直向前走,走过了十号前面好几家。

之后,又向回走,走到了十号的铁门前。

不用一分钟,曹宁便打开了那铁门,进了十号内。

对于发报机在什么地方,曹宁已经观察过了。

天线从屋顶下到了一楼,说明电台在一楼。

再一次开锁后,曹宁进入一楼,直奔书房。

果然,发报机就在书房的左边。

接通电源,让其预热,曹宁在大厅内转了一圈。

再次回到书房,便调好频率,开始发报。

曹宁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了。特别是让自己去送死的事,还有中统的人搜查自己旅馆的房的事,告了一状。

半个小时后,吉川的电报回复。

“原地等待,一小时后,再联系。”

估计吉川是要去问那个内奸了。

一个小时后,吉川的电报来了,让曹宁今晚去红坊街,接收情报,然后将情报带回来。

曹宁才不相信这事,给情报?要命差不多。

曹宁回电:“如果又是杀人的坑,我该怎么办?”

吉川的回电很快:“那就杀出重围。”

曹宁等的就是这句话。

估计是吉川对内奸有了怀疑。

这久的时间,需要的情报,到现在都是空的,就是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

毕竟卧底最后卧没有了的事,发生的够多的了。

关了电台,清除了痕迹,曹宁离开了“电讯室”。

再次见到方杰的时候,曹宁将情况说了。

方杰也是与曹宁一样的看法,估计吉川会给内奸一封措辞严厉的电报。

但是,这样一来,曹宁的日子就难过了。

想要情报?看我怎么给你。

到了晚上,曹宁化了装,动身去红坊街。

红坊街,在长沙比较有名,因为那是赌博一条街。

一条街上,有着大小十家赌场。

曹宁来后,便进了一家叫着四喜的赌场。

来了长沙这久,曹宁听说过红坊街,却没有到红坊街上转一转,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看了看手表,离接头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曹宁便兑了一千法币的筹码,赌了起来。

其实,今天曹宁来,没有赢钱的想法。下的注也很小,每次最多一百。

但是就这样,一个小时下来,曹宁赢了两千法币。

接头的时间到了,曹宁向着二楼走去。

在四季发财包间的外面,一个人拦住了曹宁。

“这是会员包间,已经有人了。”

曹宁甩着筹码说:“进去通报一声,杀遍天下无敌手的寂寞南华先生来了。”

那人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曹宁。

就在他要动手赶曹宁时,门开了。

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问曹宁:“先生是赌大还是赌小?”

曹宁不紧不慢地说:“不大不小,一抓抓住就行。”

那人对曹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生请进。”

曹宁进入门内。

那个人却没有进来,他与另一个人守在门外。

曹宁进来后,看到了一个人时,笑着说:“终于见到你了。为什么弄那些花招。你应该知道,你的那些人那些把戏,是没办法赢了我的。”

原来,站起来一个人,正是李杰。

“林先生,我也是没办法。在这长沙城中,不多个心眼,我早就死了。”

李杰忙给曹宁倒茶。

曹宁问:“这么说来,鹅山的那次,你是提前设计好的,借我的手,抢了那土匪的钱。”

“是!可是,你不也是拿了大头吗?那些金银首饰,足有三十条小黄鱼。”

看来那一小箱子的黄鱼,李杰不知道。

曹宁不在乎:“那点钱,真的不放在我的眼下。对于一个特工来说,你的行为是很冒险的。”

“冒险!这话对我没有感觉。知道吗!我从十岁来到了中国,来到了长沙,并且是丢在了鹅山上。是我的老爹收留了我。他们没有儿子,待我如亲生。到了十六岁,来了一个人,唤醒了我,让我回日本去受训。于是我失踪了,去了日本。”

原来这李杰是个日本人。

“受训结束,我又被派了回来。回来后,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很快就结婚了。”

曹宁说:“小家伙与你长的是一摸一样。”

李杰:“对!我儿子呗!可惜的是他娘却死了。”

曹宁看到了李杰眼中的一丝仇恨。

“他们为了控制我,便将我老婆杀了!”

曹宁不知道该怎么说。

“派来了一个女人,就是现在的老婆。呸!什么老婆,就是一顶绿帽子。”

曹宁解释:“这都是工作的需要。”

“可我是一个男人!”李杰吼了声。

曹宁同情起李杰,他也是一个男人。

“如果说绿帽子是为了工作,那么为什么要杀我家人?”

曹宁惊愕地问:“那个买凶的人,竟然是你老婆?”

李杰喝了一口水,平复下来:“是她让那个王公子买的凶。”

曹宁骂了声:“该死!祸不及家人啊。”

“所以,我便留了心,将父母带到长沙,安排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

曹宁心想,难怪没见过李老头夫妇与小孩。

曹宁劝说道:“你可以向组织申请,不与她搭档。”

李杰叹了一口气:“我申请过,但是挨了一顿训。结果是,原来我是负责人,现在改成了她是负责人。所有的钱都掌握在她的手上。”

屋内一阵沉寂。

李杰用颤抖的手点上一支香烟。